说道:“儿臣有事要奏,请皇阿玛恩准。”康熙哦了一声,不怒自威的说:“什么事?”直郡王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怒火滔天的脸,他说:“胤初乃不忠不孝之辈如何能出席朝会?“他伸手直指西花园的方向义愤填膺的说:“当年木兰围场利猎,他不分昼夜寻欢作乐,甚至做出夜窥龙帐之事。如今被废仍不知悔改,反而行事愈发乖张,酗酒享乐亵玩阉人。”
直郡王越说情绪越激动,掷地有声的道:“胤初如此悖逆简直枉为人子枉为人臣。儿子深知皇阿玛慈爱不愿背负杀子罪名,儿子愿替您诛杀此等恶人!”众人听见这话不由的心中一惊:直郡王他疯了!下一刻康熙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面上如风雨欲来,沉声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直郡王仍梗着脖子道:“儿臣请旨诛杀废太子胤初。”康熙额头青筋猛烈的跳起,怒火如同岩浆般喷溅,厉声道:“他是你弟弟,你告诉我你要亲手杀了你弟弟是吗?"他一步一步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几步,指着直郡王大骂道:“你说胤初不忠不孝,那你呢,你又做了什么好事?他锐利的视线扫过殿中所有人,直看的众大臣纷纷下跪不敢抬头:“你串联宫内宫外给你弟弟泼脏水不说,现在竟敢勾连朝臣谋图太子之位。你说胤初不忠不孝,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朕看,不忠不孝的人是你,意图不轨的人也是你。”
直郡王被这话说蒙了,往前跪了两步:“皇阿玛!”康熙胸口重重起伏着,闭上眼道:“直郡王胤提,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如此行事,天理国法,皆所不容,即日起闭门思过。”他说完转身,不想身形踉跄眼看要倒,幸好被梁九功眼疾手快的扶住。前头三四五皇子立马上前簇拥在康熙身边。直郡王泪流满面,嘴上却依旧念念有词:“皇阿玛明鉴,儿臣不曾图谋不轨。皇阿玛,胤初如何担的起您如此厚爱!”康熙被众人簇拥着坐了回去,没想到他还敢说,眼前重重一黑,“你闭嘴,给我闭嘴…″
就在这个时候,胤初从殿外进来了。
直郡王一下子找到了怨恨的出口,直接起身朝胤初而去,却被七爷、十三、十四几个拉住。他挣扎着指着胤初破口大骂:“胤初,你还有脸来。我若是你早就没脸活着,早就以死谢罪了。”
胤初听见直郡王这般污言秽语眼中一沉,不过看到殿中的乱像后也不曾理会,他直直的穿过众人到了前头,朝龙椅上的康熙一跪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他顿了顿说:“儿臣请皇阿玛去后殿歇息。”在康熙点头示意下,梁九功当即大喊:“退朝!”后殿内,康熙被送至炕榻坐下,但身躯却依旧止不住的颤抖可见是动了大怒。胤初接过梁九功送上来的茶跪着喂到康熙嘴边,伺候他服下。康熙一时间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胤初将茶杯放下,站起身弓着腰将手放到康熙背后,一遍一遍的往下顺气,边顺边说:“皇阿玛保重龙体,皇阿玛曾教导我们说气大伤身,您喝了茶缓一缓。“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大哥许是喝了酒说了胡话,您千万不要当真。”康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过了许久后他问:“你不曾记恨你大哥吗?”胤初抿了抿唇道:“说不记恨是不可能的,但却不是记恨他针对儿子,而是他惹您生了这么大的气。"他轻轻一笑,做足了手足情深的姿态,“不过血浓于水,直郡王毕竞是您的儿子,是我的大哥,是爱新觉罗的子孙。”康熙听见这话心里觉得安慰多了,拍了拍他的手说:“你能这么想很好。”过了一会,胤初从后殿走了出来,外头站了一圈的皇子,他看着他们说道:“皇阿玛要休息了,你们就先回去吧。”其他人都说了句是。胤初也顺道往外走,不过却抬眸看了四爷一下。四爷当下慢了旁人一步,走到胤初身边唤了声:“二哥。”胤初应了,慢慢停下了脚步,他说:“皇阿玛心情不好,私下传话朝中大臣,有些不该上的折子不要上,省的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他怕四爷不能领会他的意思于是有心说的明白点,提醒四爷道:“尤其是请立太子的折子。“冷哼一声露出厌恶的表情继续说:“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四爷顿时有些错愕,不过因为巡视河道而晒黑的脸没表现的太明显,当下回答:“是,臣弟明白。”
胤初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等坐到了回西园的轿子内,他的两只手都牢牢的攥着,许久过后他虚虚的闭上了眼。
这个时候他要稳住,一定要稳住。
这边四爷出了园子,不想其他几个弟弟还不曾走。其中十四跟个猴子似的跑过来吐槽道:“四哥,你说今天这事啊,真是.……四爷立马板起了脸:“你还小,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十四就是找不着人说话才跑过来的,他跟其他人的交情不到说这话的份上,到是能和十三说一说,但十三腿脚快一听他的话头立马打着哈哈似的溜了。十四找不着人就只能找自己亲哥,结果没想到亲哥这么不给面,他顿时就生气了:不是,要不是你是我哥我会过来找你?哼,天天板着个脸,不知道板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