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她抖了一下,满眼惊惧,“父亲厌我,他也会一样,我不想看见他,我知道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赵文州原先还有几分担忧,陆聿毕竟受众多女郎追捧,若是他的未婚妻移情别恋该怎么办?
如今他能放下心来,不过顶着美人期盼的目光,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我原本是打算让你们见一面,但若你实在害怕,那我会拦住他。”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萧蕙心微微一笑,顺手把点心推过去,“赵郎辛苦了,快吃些吧。”
她竟愿意将最爱的东西留给他。
赵文州大为感动,脑袋晕乎乎的,有心再挑几件事逗她开心:“陆兄过几天要去骊山狩猎,这两天不会再来萧府,你不用怕,我一定会护好你的!”
萧蕙心脸上笑意更加灿烂:“多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
骊山以景色秀丽闻名,是几任帝王向来酷爱的行宫。少帝身子虚弱,即位时众人以为他不会再开行宫,未曾想刚开春就开放了猎场。
这还是今年第一次狩猎,来得人很多,行走之间,能看见不少女郎也换上轻便的骑装,跃跃欲试。
有位女郎抚摸着白马的鬓毛,感叹道:“今年的头彩又会是中书令的吧?”
另一位道:“他年年都能拔得头筹,何况他看上的猎物,谁又敢与他抢?”
萧蕙心独自坐在远处,她今日身着素色罗裙,袖口露出空荡荡的皓腕,在日光下就像一株易折的花朵。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她。
“这不是……萧二娘子?”
来人的语气饱含惊喜,他急忙招呼同伴过来。
他一屁股坐在萧蕙心身侧:“你爹不是不让你出门吗?赵文州呢?他怎么不跟你在一起?”
拜她的未婚夫所赐,平日就喜欢向各种人吹嘘她的容貌,仿佛那是能炫耀的工具。自从与他订婚后,京城里认识她的人足足多了一倍。
“赵郎有事没来。”
萧蕙心礼貌地回答。
“没来啊。”
那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为首的人挪了挪身子,凑得更近。
“我们都是文州的挚友,既然他没来,我们可要替他照顾一下他的妻子,免得伤了碰了,多不好。”
他们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这些人是有名的纨绔子弟,仗着祖上余荫,在京城中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使得大部分女子都绕着他们走。
“李郎君慎言。”萧蕙心瑟缩了下,害怕地说,“你们想干什么,父亲就在不远处。”
“谁不知道,你爹根本不管你。”
李郎君伸出手,想去摸她的脸,被她一偏头躲开了。
他不慌不忙地放下手:“萧二娘子,实话跟你说,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你可别不给面子啊。”
“就是,李兄又不会做什么,你别弄得我们像恶人一样。”
另一人在旁边起哄。
他们围得更紧,萧蕙心被淹没其中,无法喊叫。
他们跃跃欲试,每双眼睛都散发出精光,就像恶狼捕食前的预兆。
“等等!”有人眼尖地瞧见,“那是萧学正,他过来了!”
他们“哗”地散开,个个低眉垂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父亲……”
萧蕙心哽咽出声。
萧父目不斜视,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跟在身侧的女郎是她的长姐,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随着萧父离去。
萧蕙心看见,萧父停在锦衣华服的人面前,换上一副笑脸,拉着她的长姐,一个劲夸耀。那人说了几句,似乎言辞有冒犯,萧父立刻沉下脸,带着女郎就走。
“看到了吗?”李郎君玩味地说,“你爹真是一点都不在乎你呢,不管我们做什么,他都无所谓。”
他们哈哈大笑。
萧蕙心沉默不语。
前头又有话语断断续续地飘来,她仔细聆听,还是刚才那两名女子。
“哎,你说我们现在过去,能碰见中书令吗?”
“怎么不行,他一早便钻进密林,现在都没出来。那边的猎物都被赶到了一处,我们只要往那走,定能碰见。”
李郎君重重地咳了一声:
“你怎么不说话?可别扫了大伙的兴致。”
“肯定是觉得无聊了,来骊山不狩猎还有什么意思?我说,不如李兄来教她骑射。”
有人提议。
学骑射便要往那密林去,比起这边,密林是在后山上,除了猎物所在处,大部分地段都人迹罕至。
李郎君越想越兴奋:“好办法,那我便带她过去。你们别跟过来,下回会有你们的份。”
他们不约而同地发出怪笑,挤眉弄眼。
“萧二娘子没有意见吧?”
许是想起还没问过萧蕙心,李郎君善解人意地说:“你放心,只是骑射,我不会做什么。”
他已经做好准备,就算萧蕙心不走,他也会强逼她过去。
萧蕙心静静地坐在那。
李郎君望着她的眼眸,有一瞬间觉得,她已经看穿一切,并且觉得很无趣。他们的所作所为,在她眼里,不过跟孩童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