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处等你，我不想被困在这里。”
她看着他，拽住他的衣袖，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希望。
她期盼地问：“积玉哥哥，这件事之后，你可不可以带我走，带我成婚？”
谢积玉轻柔地擦去她的泪，看她眼角红痕，看她染上自己气息的唇，而后将她抱在怀中，却只能说道：“抱歉，是我让你误会了。我，不能娶公主。我只把你当作妹妹。”
他怎么会不想娶她！
他想要拥有全部的她！
他今日本来已经做出一切筹谋就等着今日能够名正言顺的成为她的夫君！
可回到谢府，看到那封信，他便只能被桎梏着回到原本的泥潭之中。
他不配，也不能娶她。
他的身份不能被发现，他那样低贱的身份，怎么配得上她？
若是被揭发出来，雀奴又该如何？
况且，她是公主，生来便要被护在掌心，就算是他也不能让明珠蒙尘。
九皇子的顾虑和威胁是对的，他的地位暂不稳定，若是娶了公主，被有心人利用，届时又如何守得住妻子？
九皇子让自己断了雀奴心思，更威胁自己助他登位。
他背后的谢家，是他的登天阶，等他送九皇子夺得权力，他也会让自己的身份牢固。
届时，他会重新让九皇子看到他的诚意，这世间也只有他能和公主相配。
只是目前，他不能，不能失去护在她身边的机会。
可当姜婉挽难过地看着他乞求时，还是会不忍看她的双眼。
“不喜欢我也可，但能不能帮帮我，帮我逃出去。我想做个庶民，不做公主，我永远离开这里。”
“你帮我走，让我自由的活着，不嫁给你也好。我什么都不要，只想离开。”
灯火里，她的影子落在墙上，就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鸟儿。
谢积玉心下一惊，安抚道：“雀奴，宫外不安全，若是你一人在外生活，我，我们又岂能安心？”
“日后我同九皇子殿下一起护着你，天大地大，任你自由。”
……
果然，他永远也不会放她自由。
谢积玉看似温柔，看似喜欢她，却也要她永远在他眼前。
一次又一次，哪怕，玉碎明月坠落，也万死不悔！
姜婉挽给过他机会了，只是，执念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可以消除的。
于是她甩开他的手，抱住双膝，“我有哥哥的，不需要你保护我。你自去保护你真正的心中所爱吧。”
“我就在此处等着皇兄来接我，不要你，你走！”
谢积玉知道她难过，但他不能解释，只能好脾气地伸手安抚，想要将瑟瑟发抖的雀儿带到自己的地界。
他看不得她这般可怜的模样。
“雀奴，你如何生我的气都可，但此处寒冷潮湿，不如去了三品院再任你打我骂我？”他含笑看她，眼中全是宠溺，手上却迅速地将人抱起，根本不给一丝拒绝的机会。
姜婉挽气急，拽住他的衣领，“你放我下来！谢积玉！你没资格这般碰我！男女有别，你既然要做哥哥，那便守好哥哥的本分！”
谢积玉哪里想做哥哥，只是不能表露心意。
他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她。
看她别有用心地接近，看她小心翼翼地讨好，看她一点点有意地闯入自己的世界。
他默许她别有用心地闯入，但不许她离开。
“乖，别闹。”
为什么此刻还能如此温柔？
虚伪。
姜婉挽抗拒极了，终是无可奈何地停下了手，眼泪却浸湿了他的肩头。
委屈，不甘。
“你那般聪明，看我笨拙地模仿十皇姐的模样接近你，是不是在心底嘲笑我？”
“我们都是公主，可她高高在上，而我，却可任人践踏。”
“我是从一开始便不怀好意想要讨好你，让你能帮帮我，帮帮哥哥。既是不单纯的开始，就不该奢求你会有真心，我就该做个替身的。可人就是会贪心，我贪心地想要你的真心。”
姜婉挽看着二人相拥地影子，面无表情地诉说着情谊，“我喜欢你，谢积玉，我只喜欢你。可你不要我，你知不知道，我今日差一点就被赐婚给贺敏行！”
“可我，只想嫁于你。”
“原来却是我痴心妄想了。乌鸦是无法变成凤凰的，假的永远是假的。”
谢积玉的肩头冰冷一片，皱巴巴的衣料也蜷缩起了他的心。
可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就像谢积玉一般，只要能忍过一时，就能永远成真。
只要，暂时忍下来。
他从前不奢望她的喜欢，能被利用也是好的。至少他是她唯一愿意攀附的人，只要她肯花心思给他就好，哪怕都是为了她的兄长。
可，她说爱他。
谢积玉的心被她轻轻握住，从此再也难以逃脱。
“公主本就是凤凰，是臣配不上——”
话音刚落，就被另一道声音所盖过——“你自然是配不上本王的王妃。”
贺敏行挑着宫灯，冷眼看着这对马上会被分开的野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