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可以多和嘉柔说说话。”
崔嘉柔送来的是一件金丝笼裙和一条三千鸳鸯缀珍珠的绣被。
这两件东西都奢美华贵，在场的贵女纷纷惊叹赞羡。
可姜婉挽却注意到她那张脸，那张和十公主姜柔月十分相似地脸。
她实在太熟悉了。
她当初为了讨好谢积玉曾经认真地模仿学习，姜柔月的脸，姜柔月的喜好，姜柔月的一个表情，她都有认真地模仿。
她揣测谢积玉的喜好，试探谢积玉的态度，都离不开一个姜柔月。
她以为自己和谢积玉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
一个需要自己伪装去怀念已经死去的未婚妻，一个需要他的帮助让皇兄和自己在后宫中更好过一些。
可当一个和姜柔月十分相似的崔嘉柔出现，谢积玉还会那般喜欢她吗？
崔嘉柔盈盈看过来的眼神都和姜月柔一般，一举一动都像她。
“嘉柔，来我身边坐。日后你就是积玉的娘子了，也要同积玉一同叫我姑母，如此见外做什么？”谢贵妃亲昵地拉过崔柔嘉的手。
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怀念，感叹道：“你和本宫的柔月可真像，是不是上天也知道本宫日日思念她，这才将你送来本宫身边。”
谢贵妃轻拍她的手，“好孩子，柔月虽非本宫亲生，但却是本宫自小养大的，可怜她先是没了皇兄，自己也伤心过度得了重病，不治而死，那时候她伏在我肩头哭诉——”
谢贵妃双目含泪，好不可怜，“她说此生无缘，只希望积玉能够遇到喜欢的人，希望那位娘子能代替她嫁于积玉。如今，也算上天垂怜。”
宫女清荷适时上前，换上茶点，而后替谢贵妃轻按额头，“娘娘大病初愈，莫要陷于往事，恐又忧思伤神。”
这宫女清丽秀美，又举止端庄，若不是穿着宫女的服饰，也不免会疑惑这是哪家的贵女。
进退有度、举止得体又似是和谢贵妃非一般主仆，倒像是女儿。
观她们二人谈话动作，只觉得是母女，毕竟没有一个宫女能这般嗔怪地劝诫主子。
这位叫清环的特等宫女得贵妃信任器重，与谢贵妃的关系远超旁人，身上的穿戴也超出一般的宫女了。
更重要的是，姜婉挽觉得清环身上的那种阴冷的气息更重。
她不自觉地被吸引，一眨不眨地看向她，听她说话，想要靠近一些。
她的眼睛好似一股清流，将人吸引其中。
“娘娘身边并不是只有崔娘子可安慰，娘娘细细瞧十一公主，是否也像极了十公主？”清环看向姜婉挽，满目笑意。
谢贵妃细细打量，刚刚只觉得十一娘生得竟是如此娇美，后宫之中无人能够比拟，以至于忽略了她的一些神态和动作。
如今看，竟是神态动作都有些十娘的影子。
“十公主曾经说过，她从未离开，会一直是您的女儿，会陪在您左右。想必十公主如此良善定是回天上的宫阙做她的仙子了。”
清环适时为谢贵妃擦去泪水，“她不舍您，又放不下您，是以托付十一公主和崔娘子来您身边看您。这是换不来的缘分，娘娘应当高兴些。”
随着清环的一个眼神，宫女们便鱼贯而入带来满室的清香。
“公主，这是娘娘亲手所做的香囊，娘娘在里面放了多种名贵香料。自己用金线缝制图案，希望公主能日日佩戴在身边驱邪纳福。”
影容上前接下了托盘，而后微不可查地轻碰了一下，适才交给身后的摘星。
她不但善伪装易容，还颇懂药理，如今又听从姜祈年的吩咐换了一张脸待在姜婉挽身边。
姜婉挽接过香囊，上面金线绣着花开并蒂的图案。
这香气，果然和那些宫女身上的味道相似。
若是浸泡过水，便会再湿重一些，像极了那日她闻到的味道。
“本宫绣技不佳，但调香倒是不错，十一娘可喜欢这味道？”她满含期待地看着姜婉挽。
姜婉挽点点头，“很特别，和娘娘身上的味道很像，闻之心下安宁了许多。这花纹也绣的好看，贵妃娘娘的绣技比之婉挽好过太多了。”
谢贵妃莞尔，“本宫绣技原先只怕比婉挽差得多，只不过清环绣技绝佳，花样不但栩栩如生，还会双面绣出相同纹样来。幸亏有清环，不然这香囊恐怕要绣到婉挽生子之后才能成了。”
谢贵妃的话一出，贵女们也笑了起来，满室芳菲摇曳，大家都被谢贵妃带着放松了下来，打趣地看向姜婉挽。
却见她似是毫无察觉，只是很认真地欣赏这香囊。
香囊的香气瞬间就将她包围，抬手的瞬间满袖盈香，好似浑身都被这香气轻轻抚摸了一遍，神魂都要跟着这气味走了。
香囊被她置于掌心观赏，大袖落下，露出白瓷一般的胳膊，其上点缀着镶金白玉镯，上好的和田白玉缠绕着金丝，工艺极佳，饶是在宫中都不多见。
可清环却微微变了表情，看向了崔嘉柔腕间。
崔嘉柔也看到了姜婉挽腕间的镯子，她只是隔着衣袖轻轻摸了摸那镯子。
原来，谢积玉真正喜欢的人是十一公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