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积玉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积攒的怒意,“雀奴,到如今你还想离开?”
姜婉挽不想多费口舌,并不回答转而催动体内的魔气,可奇怪的是她体内的魔气全无,却有一股炙热的气息自腹部蔓延,滚烫地想要将她炼化。
怎么回事?
姜婉挽额间落下汗来,紧紧咬住了唇。
头顶却传来叹息,谢积玉的手探入她的唇齿间,轻而易举地代替了唇瓣。
她的惊呼化作利刃刺穿了他的手,鲜血一滴滴落在姜婉挽唇间,只是却更痛了。
谢积玉的血能够压制她,上一次做戏故意在贺敏行面前做疼痛状,便被喂了一次鲜血。
原本只是做戏,根本不痛,但当谢积玉为了让她清醒将血液滴落在她身上,她便感觉浑身剧痛,魔气也在消散。
如今,血液送入口,如同吞碳。
谢积玉看着被咬烂的双手,却只是轻轻为她拢好青丝,“痛吗?我也很痛。”
“娘子,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血液落于酒杯之中,开出艳丽刺目的花,他却并未执着于要姜婉挽主动。
只是独自饮尽,而后掐住了她的脸,强迫她不得不启唇,将那混着他血液的酒送入她的唇中。
“如此,你再也逃不脱了。”
“雀奴不能拥有太多的力量,飞得太远便不会想要回到我身边了。”
姜婉挽越发无力,倒在软塌之上,“你做什么?”
四周骤然出现了金红符咒画成的大阵,像是一道牢笼,将姜婉挽牢牢锁在其间。
谢积玉用自己一般的血液换她留在此处,换她无枝可依,无路可退,无处可逃!
“只是用我的半身血液部下一个能困住雀奴的阵法,莫怕,不会有事的,只是会让雀奴失去逃跑的力气,只能同我待在此处。”
他为何能够用如此温柔爱怜的语气说出这样恶心的话来?
姜婉挽的绣鞋被轻轻脱下,脚腕逃脱不得,再一次被牢牢的扣上枷锁。
金链上下浮动着带血的咒文,若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带走她。
“为什么不敢让我看你?”
谢积玉一只手将她双手禁锢,总是不放开手,也不许她看清此刻模样。
谢积玉为她取下发簪,褪去外衣,有条不紊地继续,“今日是我们大婚之夜,我不想雀奴看见我状似恶鬼,也不想看见你眼里的憎恨。”
零碎的吻如同坠下的星,他知她不愿,他懂她不易,却还是卑鄙地想要将她留在身边。
谢积玉吻上她的双眼,泪却已经打湿了她的唇。
而后却又吻住了那滴泪,颤颤地恍若珍珠的泪滴化在他们唇间。
“我知你怨我,可我别无他法。”
他为何如此,像是穷途末路一般作态?
姜婉挽不懂,他似是总有秘密,总在隐藏些什么,却总是不愿说。
她若不是看到了那些循环往复的故事,是真的不会想到谢积玉会这般待她。
明明最开始,是她蓄意接近,她观谢积玉清风朗月的君子,看他从来都是善待下人,也对姜柔月用情真深,这才想要利用。
可也知,他只是思及故人,又实在善良,是以明知道自己故作可怜,故意模仿,便也施舍了些许善意。
世家大族的公子,背后是谢国公和谢贵妃,他的一点帮助便能让她和皇兄的日子好过许多。
她以为,自己之于谢积玉是伞下蝼蚁。
他善心所致,挡雨之时也愿意分给自己一点位置。
可却万万没有想到,后面的他却像变了一人,那般行事。
“是因为我骗了你吗?你恨我利用你?”姜婉挽还是问了出来。
她终究还是入了梦,怎么会不在意呢?
明明从前是那般温柔的人。
此刻,却要折断她的羽翼。
作恶的是他,但落下来最温柔的泪也是他。
这便是不断困住她的故事结局吗?
是又一次的徒劳挣扎吗?
“我怎么会恨你。”
“我只是怕,怕极了你不爱我。”
“我怕雀奴终有一日会视我如污泥,不愿再和我有一丝牵扯。”
“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