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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子(3 / 4)

亮极了,瞳仁并非纯黑,多了一点淡淡的琥珀色,鼻梁得多出一个微弓的山峰,极锋利的俊郎。“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了,剜肉也要慢慢长出新皮。“徐闻听一字一句地说,“我追你,现在开始,我来追你,你可以拒绝我,你和我,我们慢慢耗。”

话落,徐闻听蓦地起身,手一招,带着小厮扬长而去。院中只剩孟茴一个人。

春和左看看右看看,又看着坐在石桌边一动不动的孟茴,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去:“姑娘?”

孟茴抬起眼,百思不得其解地问:“你说徐闻听是不是有病。”这话叫春和怎么接,她一个奴婢,哪里敢置喙小公爷,只怕死三个来回也不够。

索性孟茴也没真的要一个答案,她对徐闻听的脾气,早就在前世最后半年病痛的磋磨中全没了。

孟茴摇摇头,先走进屋内,补了因为吃糕点而沾走的口脂,再拢干净碎发,这才走小路朝侧门去。

一路上谁也没见着,远远就看见,平日里只有柴夫行走的偏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片飞鱼服的衣角。

孟茴叫春和在后面守着,以免来人,她则走上去,小心地拉开木门。小五偏眼看了她一下,随即让开身形,将后面马车的全景暴露在门前。马车的小轩窗开着,徐季柏坐在窗边,眼睫半垂着,提笔在书册上勾着什么。

孟茴猜测他大概是在写术式。

“三刻钟。”

徐季柏开口。

孟茴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她来迟了多久。“那个……”

“上来。”

孟茴慢吞吞地上车。

她不免腹诽,今天的徐季柏也好凶。

等上了车,进了车厢,她才发现徐季柏已经把小轩窗合上了。有窗的那一面对着孟府的围墙,光被遮挡,现在车厢里面昏昏暗暗,孟茴要辨别一下,才能看清徐季柏的神色。

“……你在生气?”

“没有。”

徐季柏合上书册,放进旁边开启的书箱里,然后从中拿出一盒扣紧的木盒,手一送,送到孟茴面前。

孟茴视线跟着木盒拿出、摆放、送出,落在她胸口前几寸。“这是什么?”

“坠子。”

“啊?"孟茴懵了。

刚刚徐闻听给她的坠子她还没放,现在还在她的袖袋里待着,然后又多了囗

“西域的蓝宝石打的坠子。”

孟茴猜测他的言下之意是比徐闻听的坠子要更好。原来徐季柏也会这么幼稚。

孟茴笑笑,“知道了,谢谢。”

徐季柏抬了一下眼:“不叫叔叔了?”

“……你想听?”

“还好。”

徐季柏唇角不明显地勾了一下,旋即被他压下。二人又有一会无言。

孟茴把木盒拿在腿上,两手合上扣着,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目光忽然又送到书箱上,问:“…你刚才在写术式?”“嗯。”

“那你还说没有生气,明明就是心情不好……”点破这个不为人知的小点,叫孟茴有一点怪异的羞耻。主动地掀开某个关于徐季柏的密辛,就好像是一种靠近。有一点过于的亲密,孟茴有些羞耻。

她也不知她为什么要点破。

徐季柏却抬起眼,幽黑的瞳孔视线落在孟茴毛茸茸的发顶中一个小小发旋上。

他沉默一会问:“何出此言。”

他居然还追问。

徐季柏说她不给大人留面子,可明明他也不给小孩留面子。他们都是不给别人留面子的坏人。

孟茴这么想着,居然释然了。

她答:“因为每次感觉叔叔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写术式。“她用手做了一个写题的手势,“见了好几次。”

徐季柏有时候惊于小姑娘的敏锐。

好一会他才道:“是心情不好,但没有生气。”“可是………

“孟茴。“徐季柏用某种听起颇为正式的语气说,“在出于追求者的身份前,我首先是你的长辈,出于长辈的身份,我不会和你或者徐闻听任何一个人生气。孟茴感觉好奇怪,她并未因为徐季柏说追求,而感到压抑。徐季柏看着孟茴微微低下去的头,不免思索,他是否说得过多,叫小姑娘感到负担。

毕竞她才刚刚从徐闻听那离开。

他的指尖慢而节奏地在膝盖缓慢地敲打着,食指到小指,周而复始。他打算结束今天的会面,下次有机会再弥补今日的不愉快。却不想,正要开口,孟茴忽然抬起头,扬着一张芙蓉面道:“你把你当我叔叔吗?”

徐季柏浓黑的眉微微皱着,“自然不。”

“那你可以对我生气。"孟茴小声说,“但也不能太生气。”那一刹,没人知道徐季柏在想什么。

他食指下意识地弹了一下,随即缓慢地抬起眼皮,双眼皮褶被压成窄窄一缝,他开口:“只能对你生气?”

“……还可以偶尔牵手。”

“还有别的么。”

徐季柏像是个极有耐心的长辈,循循善诱,叫孟茴无端想起山洞那夜,他也是这么循循善诱让她知道,画技退步实乃常事。可今日的善诱却完全不是一个目的了。

孟茴咬了咬下唇一小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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