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冲破皮相的疏离感。他呷口茶:“你怎么来了。”
“有些问题,我想问你。”
徐闻听吸了吸鼻子,“你当真能比我更能照顾好她吗?”徐季柏平直地看他一眼。
“你觉得呢。”
“那你…为什么在梦里对她的经历无动于衷。”徐闻听声音很低,他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这些日子,他闭眼是这个事,睁眼还是这个事。他被懊悔填满了。
放不下孟茴,又不放心徐季柏。
徐季柏被问得静默。
他缄默地刮去浮沫,瓷盏碰撞清脆清晰,过了好久才说:“暂时不清楚。”“你不清楚?!”
徐闻听声音高了八度。
“正在查。”
徐季柏言简意赅地说。
徐闻听的怒意一蹦三尺,可他也清楚徐季柏之于妥帖细致。最无力的是,他清楚地知道徐季柏可能更能照顾好孟茴。他耷拉下脑袋,蜷缩怒意:“…好吧。”
“为什么突然来岭南。"徐季柏淡道。
徐闻听:“不知道做什么,孟茴突然…突然不属于我,感觉很多都不习惯,很徒劳,我也不知自己还想要什么了。”话落。
徐季柏凝这他。
忍了又忍。
“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就按照以前想做的做,慢慢做,总有一天会找到新的目的。”
徐季柏说完,又望着徐闻听因此有些怔然的神色,平直道:“其次,你不要再用这种独属性的话语指代孟茴,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徐闻听瞪大眼。
他对徐季柏的怅然才刚过去三息。
他大怒:“难道你们就定亲了纳八字了送大雁送聘礼过明路了吗!”徐闻听又把这一套重新还给徐季柏。
“没有。”
徐季柏不紧不慢道。
“那你还……”
“但我的遗嘱立好了,她是唯一继承人。”徐闻听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就像一只被桎梏脖子的鸡,无话可说。
徐季柏隋然站起:“下次见到她,你该叫叔母。”“立刻回京,别在这里待。”
“我不同意你比我更爱她。”
徐闻听吸吸鼻子:“我比你们想得都要爱她。”徐季柏轻随笑笑。
此时,忙碌的小五再次敲响房门,然后推门而入,走到徐季柏身边,附耳道:"孟姑娘的礼物到了。”
徐季柏点头,表示清楚,最后与徐闻听道:“我会替你举荐参军。”“我才不要,我要自己去。”
平心而论,徐季柏欣慰于徐闻听成熟的转变。但倘若这种转变一定要建立在孟茴因此受苦之上,他更为此而难过。但当下,他只轻轻摇头:“会很难。”
“我不怕。“徐闻听说,“我这次来…确实只是想问你那件事,现在多了一点,岭南不是在剿匪吗?我也要来。”
“随你。”
徐季柏并不过多置喙。
他交代下人安顿好徐闻听后,便离开不再多掺和,往府门去走。路上,他的步子不免有一点快。
急促的。
徐季柏猜测孟茴会给他送什么。
因为送礼物于他而言,是在不同地方再做一次。但收到回应是头一遭。
他像一个贪心的商人。
以前只想偷偷借着礼物而宣泄一丁点心意,好像就能借此稍微染指孟茴。可现在他们正大光明了,他又想要更多,想看回应、知道回应,还想要更多回应。
所以他对此难能生出少年心气的期待。
“看到是什么了?”
穿行前院,徐季柏沉着声问。
小五木着脸:“不知道。”
徐季柏也不在意,抬步踏出总督府。
门外是一架普通的马车,样式简单,没什么不同。车夫轻轻鞠躬:“三爷。”
“东西呢?”
徐季柏问。
“在里面呢,孟姑娘交代了,要三爷自己亲自看。”徐季柏有点意外。
他轻轻挑眉,挂着零星笑意。
“小姑娘心性。”
他这么说着,手上一面摘了手套,踏上马凳,推开马车厢门。他揣测孟茴会给他寄什么。
他听闻孟祈的布坊做得如火如荼,所以也许孟茴会给他寄一些新的衣物。但厢门推开。
最先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香味,区别于脂粉之外,含着清浅的绣球香。然后一个身影扑簌奔来,投进他的怀里。
徐季柏只来得及张手搂住。
他面上绝对得出现明显空白。
“这是下次见了。”
孟茴亲昵地蹭了蹭徐季柏的侧脸,“你给我起了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