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舒穗乖巧回答问题,筷子没动过几次。桌下,敬鹤凌踢了踢他姐,敬雯称要去洗手间,眼神戏谑地看向敬鹤凌。
鬼知道他姐在干什么。
等人走后,敬鹤凌贴心心地把烤串放在舒穗面前,“我姐姐问题有点多,你不要有压力。”
舒穗撮了口豆奶,“没有呀。”
“那怎么不吃东西?”
因为看见你就饱了。
舒穗心虚地低下脑袋。
敬鹤凌叫住路过的服务生,替舒穗点了份粥。舒穗小声问:"你没吃饱吗?”
烤肉串快堆地放不下了,铁盘里垒了好高,敬雯请客大方,什么种类都点。几天未见,敬鹤凌胃口这么好吗?
舒穗起身,用纸巾包住铁签末端,将自己面前的三分之二的烤串移到敬鹤凌面前的铁盘里。
敬鹤凌欲言又止。
他没料到舒穗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舒穗真是迟钝,在场只有她一个需要喝粥的病人,难道要他直说“我在关心你"吗?这当不可以。
“这家粥不错,请你尝尝。”他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姿态散漫。舒穗疑惑地眨了眨眼,但敬鹤凌语气诚恳,她放松警惕:“真的吗?我常来这家,倒第一次听说。”
海鲜砂锅粥滚烫,敬鹤凌抬了抬下巴,示意服务生将粥推到舒穗面前。心尖像被轻轻掐了一下,舒穗很开心。她握住白瓷勺尝了一小口,猝不及防地咬住舌尖,她倒吸一口气。
暖暖的粥,心也暖暖的。
这时敬雯回来了,场面又回到了安静吃饭不闲聊的状态。敬雯结完账,驱车送他们回家。
前几天下雨,坏掉的路灯还没修好。巷道幽黑,月光盈盈,敬鹤凌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前方的路。
舒穗迈着小步,紧紧地跟在敬鹤凌身后。
陡地,凹凸不平石子绊住她的身体,她不受控地朝前撞去,额头直直撞住敬鹤凌的背。
敬鹤凌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胳膊。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走路没走稳而已,舒穗却清晰地听到心率再不断加速的鼓点,悸动以最直白的形式回答了她的心声。她说"我没事"的时候,敬鹤凌笑了笑。
“我看看你额头。”
舒穗懵着,让他看。
“红了。”
“哪里?”
舒穗抬眼,敬鹤凌浓密的睫毛映入眼帘。
她抿平唇线,稍稍移开视线。
“撞红了吗?”
“脸红了。”
没人规定紧张的时候不能呼吸。
镇定,镇定。
舒穗往前走,不再看他,淡淡地说:“天气干燥,我角质层薄,屏障受损……断以脸红。”
敬鹤凌点头,似是认可这个观点。
旋即,身后穿来一阵响动。
舒穗回头,见敬鹤凌从棉服里抽出右臂,袖口瞬间扁塌。他甩了甩空袖子,勾唇:“这里黑,你拉着我?”
拉着。
但不是手。
舒穗无声尖叫。
她咧开嘴角,挑挑眉毛,虚张声势地说:“不了,我自己可以。”拉袖子,有点暖昧吧。
又是在这么黑的地方……
还没琢磨几秒,她又被石头绊倒,下意识地伸手撑住墙,蹭了一手灰。那只空袖子又伸了出来,似水波一样涌动,隔空挠她的背,敬鹤凌换了说辞,“我拉着你也行。”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舒穗勉为其难、故作牵强地扯住袖口,坦然又隐秘,冰凉的手捏住毛绒绒的袖口,她在敬鹤凌看不见的角度扯起嘴角。微弱的月光打在发丝,皎皎清光,拖出二人的长影。四下无声。
谁都没有惊扰夜里沉寂,凉风钻过,怦怦直跳的心逐渐平稳。行至楼下,舒穗才反应过来一一路灯亮了很久了。本应该在小区门口就松手,她竞愣到了现在。她小心地观察敬鹤凌的神态,好在一切如常。分别时,他不忘叮嘱:“这几天差掉的知识点,我明天下午讲给你。”舒穗莞尔:“好,好。我有一件事……”
她犹豫了,不知怎么开口,准备好的措辞在这一刹那归为虚有。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最终将粘满贴画的信封递了出去,“想告诉你。”她注视着敬鹤凌,那张英气的脸上淡而不厌,疏懒的目光落在她身前。迟早,敬鹤凌会收到很多情书。
迟早,她不会再这样坦荡地享受他的帮助。迟早,她会因为心心意慌了神,难以与他对视。敬鹤凌没有接。
舒穗只想逃,她的勇气已经用光了。
她将信封塞进他的口袋,转身离开,“明天见,我先回家啦!”回答她的是直接的动作。
敬鹤凌拉住她的手腕,纤细的骨节卡在他掌心,舒穗猛地恍惚。她听见他说:“我也有一个东西要给你。”八
「我长这么大,他是我遇见对我最好的邻居。」「我很难分清他的用意。」
「少年时遇见太惊艳的人,真的会耽误一生吗?」「至少这一刻,我很庆幸命运让我们相遇。」绿色日记本快成手账本了,舒穗复印敬鹤凌给他的副卷,将副卷与硫酸纸订在一起,贴上粉色索引,“吡啦”一声,粘住点点胶。她在旁边写:dream。下方,Q版小人一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