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年,让这片贫瘠潮湿的大地,长出独属于自己的,无可替代的神树。“对这个国家有什么印象?”
“很乱很危险,电诈盛行,中国人不能相信中国人。”文墨轻笑了一声,“倒是了解,上网上得挺多。”“问这个做什么?”
他默然短暂,脸上长久的让明翡放松的笑,慢慢收敛起来,“如果你去过洪沙瓦底,住过贫民窟,见识过一条河分开两个世界的景象,认识一位一条腿因病腐烂发黑,还要踩着没过小腿的垃圾回家的女士,你可能也不会再忍心,让任何人因你,而陷入这样绝望的境地。”
明翡的心重重颤了一下,后劲震得胸骨发痛。“我不是好人。“文墨靠边停下车,解开安全带,如释重负地注视着她,“但我会选择做个人。”
话音刚落,他又温和地冲明翡笑,“下车吧,第一次见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带你尝一位老朋友的手艺,出不了错的。”明翡也解开安全带,从副驾上下来。
脚刚踩到砖面,分明平平无奇的踏实触感,可神奇的潜意识先自己一步做出了反应,让身体感到一种类似梦回的,毫不现实的感受。她还没来得及做出防备,顺着抬眼。
这条街。
这个木格窗,漫散出这条街唯一的光,温暖柔和。“走吧,愣着干什么?"文墨催她。
明翡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但知道自己不应该停在原地,唯有跟上,身体完全藏在文墨身后,等他进屋问候,等那摇椅上的中年男人懒懒散散地回头抬眸。“哟,稀客啊。“徐靳山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咋今儿个想起光顾我了?”“在洪沙瓦底待久了,想您手艺了不成?”“那你是该想了,那山沟沟的东西是人能吃的吗?我瞧网上拍的,跟泔水似的一一还有客人呢?带了谁,不会是你从那地拐回来的媳一一”文墨让开的下一秒,明翡还没收拾好表情,徐靳山也还没想出该应对的表情。
两人同时一愣。
“认识?"文墨问。
徐靳山不好揣测,可明翡表情是明明白白地把心里想的全写到脸上。“不认识。”
这话,是徐靳山说的,他同时挑了挑眉,打量的眸色变了意味。“不认识还这表情。”
“我这小破店,哪来机会见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我愣一愣还有问题了?”至少此刻,明翡认为他是贴心的。
“刚刚是我那句拐回来的媳妇吓到她了,怪我嘴上不把门。“徐靳山背着手,略低了头,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啊?”她勉力微笑,回答:“明翡。”
“我叫徐靳山。”他放慢了语速,每个字都在明翡心上用力狠磨。而后又跟她一样,用只有对方能看得出的敷衍,略笑了笑,告诉她。“明翡,翡翠的翡……
好,我记得你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