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好多人都在围观。“祝青云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倒出来,“刚刚最后一节课,一个跟咱们老师一个年纪的男人出现在教室里,坐到了最后排,待了一会又走了,我转头看了好几遍,他肯定在跟阿秋发消息!两个人都笑眯眯的,男的猥琐死了!”
刚说完,祝青云指着白车的方向,“你看!”果不其然,李临秋雀跃地坐上了白车,任谁都瞧得出她脚步都多轻快。上车后,白车掉了个头,从另一个路口出去了。“她不要名声了吗?这傻丫头!沈梨到底跟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虽然宿舍四人的关系不如从前要好了,但她们连沈梨都会留三分薄面,何况是被强行站队的李临秋。
她们之间,从来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死结都在沈梨那儿,只要她愿意解开,关系不说恢复如初,重新做到如普通朋友那样是不难的。祝青云虽然讨厌沈梨的做派,但归根结底,还是不希望她们误入歧途。明翡心情一团乱麻,可她没法倾诉,同时也忍不住为李临秋担忧。这种快钱一旦挣了,就回不去正常生活了。连坚定如她,在钟聿行面前都有摇摆不定的时刻,忍不住想利用他的钱,又利用他的权。
那李临秋呢?明知危险,还要飞蛾扑火的概率有多大。可她真的有劝她回头的资格吗?
祝青云如果知道她和钟聿行的关系,又会多担忧焦心?“我还是告诉我哥吧,让他回来看看妈妈,然后帮我打听打听那男的是谁,反正骗女生的,都是烂人。”
“现在只能这样了。"明翡不能暴露自己有更快知道对方具体信息的捷径,仔细叮嘱,“你在宿舍先忍耐着,我怕你说阿秋,越说她越跟咱们对着干。如果真是沈梨牵线搭桥,那李临秋的心理建设已被她占尽先机,她们凭空横插一脚,很容易引起逆反心理。
离开立德楼前,明翡仔细环顾四周,发现那台熟悉的黑车已不见踪影。这样也好。
她不参与他正常的社交生活,他也不参与她的,各自为对方留出一个隐秘的私人空间,也是独独属于对方的,这样很好。到时间分开,也不至于关系错综,纠缠不清。一定很好。
下午,沈梨回去上课了,终于留出一片清静空间给她上课。可明翡自己心神不宁,不想坐在前排被老师瞧出端倪,干脆还是躲到后两排,时不时发呆愣神。
她偶尔看看手机,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钟聿行应该很忙。
第二节课,她的问题终于有了答复。
【主题是老龄化社会的慢病综合管理,为什么问这个?)钟平山常年身体不好,近两年愈发虚弱,医生开了一茬又一茬的西药,一两个月一次的检查,外加还有中药调理,也不见好。据葛如碧跟他说,有时候凌晨三点从噩梦中惊醒,都得心惊胆战探一探你爷爷的鼻息,害怕人就这么没了。
他便推行了这么一个项目,旨在让钟平山这类多病共患的老人度过一个安适祥和的晚年,避免过度医疗。
当然,外界赞颂他什么为民造福办实事,再不济都得来一句孝顺。只有他自己知道,真实目的是什么。
【那参加的人都有谁啊?】
【大部分是和医疗相关的从业人员】
【都很有钱吗】
【翡翡?】
他发来这句反问,明翡又不知从何开口了。说她要救自己室友于水火之中吗?可她本就身在水火,谈何救起。还是问他那些会包养女大学生的男人品行如何差,如何花言巧语地骗人,她想说服自己室友逃出火炕。
她配吗?
明翡揣着这个疑问硬熬了半节课,第三节课换课室时,她宛如行尸走肉,飘到了新课室前,还是找了个后排落座。
周思为原想坐到她旁边,但被室友拽走了,他的室友貌似也已经被沈梨收买,成为撮合两人的助力。
她不关心,也乐得清静,她苦恼的问题,没人能帮助解惑,谁来插手都是平添烦恼。
临近上课,教室逐渐安静下来。
老师走进课室,整理完教案抬眼的同时,窗外一阵风吹起了帘子,携着阳光撞到明翡面颊边,而余光迎来一道身影,徐徐落座。“上课了啊同学们。”
“你一一”
“湿。”
钟聿行面向前方,微微侧身,衬衫贴到她手臂上,哪怕放轻了音量,也能听出他口吻中的揶揄,“上课了,同学。”明翡像被一个巨大的星球砸中。
能引起巨物恐惧症的庞然大物狠狠冲她身体砸下,极度的惊惧之中,原以为会迎来一瞬间的剧痛,可下一秒,星球在她眼前炸开,落为璀璨的烟花,落了她满身柔和的碎光。
明翡想问他为什么会来,为什么会刚好接住了她今日惴惴不安又隐秘的期待。
可他做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一则想,二则愿意,便可顺理成章的成行,对她来说却是一个接不住的庞大惊喜。
满溢出去的惊与喜,就成了外化的情绪。
她仓惶低下头,掩藏表情,这下彻底听不了课了。书本摊开,钟聿行翻了四五页,用低得听不清的音量说:“翡翡上课果然特别认真,难怪成绩这么好。”
“你别说话了。”
“好啊,认真听课。”
他听什么课?需要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