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不寻常的真诚在车厢里徘徊了半刻钟。然后,福尔摩斯才补充道,“此外,看着迈克罗夫特假装不被小猫感动会很搞笑。我们得找机会让他见见那群猫。”“猫?"阿尔娜愣了一下,恍然大悟,“你是说这个吗?”她把身后的背包解开了,放在座位上,打开。福尔摩斯的眼睛下意识凝视着包的深处,深渊以四双闪闪发光的猫眼睛的形式回望着他。
整整三秒钟,一片寂静。
然后,福尔摩斯开口了,声音有点沙哑。
“你走私它们,”他震惊地说,“从你的工厂,到这个背包?”其中一只小猫发出一声柔软的哼哼,仿佛要证明这个大胆的真理。它们的母亲只是向福尔摩斯眨了眨那双灰色的眼睛,表示已经再次发现了人类是一种喜欢震惊的生物。
阿尔娜耸了耸肩,把背包抱在怀里,“这不是我的错。”她装模作样地表示无奈,“它们跟着我上了马车,拒绝似乎很不礼貌。”福尔摩斯一只手按在额头上,另一只手撑在车厢壁上,好像在竭尽全力遏制自己打开车门、跳进车流中的欲望。
“这要不是疯狂的,”他喃喃,“要不就是聪明的。”“……疯狂,"阿尔娜提供了帮助,给他选了一个答案,“就像你说的,我们对你哥哥释放这个,怎么样?”
福尔摩斯的嘴唇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最后变成了一种微妙的高兴。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坐直了身体,眼中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完美。就这么定了。”
阿尔娜低头看了看包里开始打哈欠的猫科动物们,又看了看边上坐着的那只,“所以我们现在先去哪里?”
“直接去他的私人阅览室,"福尔摩斯大笑着说,“那里铺着波斯地毯,他上个月刚斥巨资换的那种。”
大
当阿尔娜踏进厚重的橡木门的那一刻,一种静谧而安然的氛围像天鹅绒般笼罩住了她。
空气中弥漫着皮革装订的书籍、浅浅的香薰和白兰地的味道,这种香味除了彰显着富裕和奢侈,也同样代表了宁可自杀也不想参与闲聊的绅士。吊顶上的灯照射出的光线被深色的桃花心木地板吞没了,于是它的光芒只能勉强让路过的人看清墙上挂着的各式各样的肖像画。每张椅子上都坐着一位绅士,而这些羊羔绒扶手椅被一团又一团的植物和装饰物隔离开来。
这些仿佛被木头雕刻出来的绅士或是躲在报纸后面专注地阅读着文字,或是把脸埋在胸口、轻轻地打着盹,不近不远的位置布置着刚刚好的小台灯,便于照亮这些安静的角落。
阿尔娜走过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回头去注意新来的陌生人。福尔摩斯熟练地穿过这里的大厅,像是一个穿过黑暗的影子。他朝着一个弯腰的侍者点了点头,这位侍应生刚好出现,拿走了两个人的帽子,然后又消失了。
“果然在他的阅览室里,"福尔摩斯喃喃,没有转身,只是打了个手势,“他总是在那里。跟我来。”
阿尔娜抱紧了包,跟在他的身后,不忘探头探脑地看着四周。墙上挂着滴答作响的老爷钟,书架高高立起、顶入天花板,她的鞋子陷入到地毯中,走路的时候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安静的可怕。在走廊的尽头,有一扇没有标记的雕花木门。福尔摩斯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露出里面的房间布置。
靠近窗户的位置摆放着一把舒适的扶手椅,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正坐在上面,像一头巨大的海象卧在他的自然栖息地一样悠闲自在,手中拿着一份报纸,边上的小桌子上摆着一杯酒。
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膨胀版的歇洛克.福尔摩斯,但那双灰眼睛亮的惊人。“啊,”迈克罗夫特慢吞吞地说,“不可避免的麻烦。”他的眼神扫向了阿尔娜抱着的包,“以及你带着一个怎样的害虫进了我的圣地。”
从背包里钻出来了一个愤怒的猫头,那双和兄弟俩完全一致的灰色眼睛正眯成一条,像是要发动袭击。
迈克罗夫特抓着报纸的手稍微收紧了一点。……歇洛克,“他非常平静地说,“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不应该把你们两个都赶到马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