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走过去帮她抬起另一边放到通风的地方,这天潮湿的很,怕发霉了。
青桔连忙转过头推迟:“姑娘,你怎么可以做这些,让奴婢来就好了。”
看着十一、二岁的青桔,头发黄黄的,身上瘦的只剩骨头,却要搬着比她自己还重的东西,她只能在心里叹息,这在现代还是上小学的年纪,他妈这是童工呀!还有没有人性!
“没事你年纪小,我给你搭把手。”
“谢谢姑娘,姑娘对我真好。”青桔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哎,沈黛的心里一阵难受,青桔六岁能干活儿就被卖到花楼做丫鬟,一次在知府大人举办的宴席上不小心打碎一个杯盏,差点被管事打死,满座贵人无一人为她说话,原身当初只不过是个陪酒的妓子,却掏出了所有家当赎了她。
从此她便跟着她了,只是到了这里后,原身自己不得宠自身难保,李婆子更是没好脸色,只当她是奴仆不少磋磨,小丫头一路成长太过艰辛,所以别人一丁点的好,都会感动不已。
两人刚忙完,就听到“咚”的一声。
李婆子从灶房拿了碗筷出来,重重的就落在院子里的一方案桌上。
也是奇怪,这个沈姑娘自从三天前醒来后就变了很多,不再是一幅高高在上、拎不清的酸儒模样,整个人都温和多了,也愿意和他们这些下人一起吃饭了。
只是你不管跟她说多重的话,她都跟没听见似的,不哭不闹,照常没脸没皮的跟你关系照旧。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怎么感觉更难对付了?
她忍了忍,终究没有发火,不咸不淡道:
“过来吃饭了。”
终于到了吃饭的时间,沈黛连忙过来,两眼放光的盯着桌案。
案桌上摆放着三双木筷,三碗粟米稀饭配了些萝卜干,还有一碗白水煮的猪下水,飘着一股浓浓的腥味。
想起这两日吃的都是粟米稀饭、萝卜干,本来人就快要虚脱,今晚还是这些,为了补充身体必须营养元素,她忍着不适夹了一筷子猪肠,刚放进嘴里就吐了。
“这也太腥了,怎么吃呀?”
“不是你昨儿说饭菜没有一丝荤腥吗,我今儿才去买的,是你自己不吃,你可别再说我故意饿你了。”
她昨儿实在吃不下去才说了她几嘴,所以今儿她就拿这个来糊弄她?崔家给的例银虽说是越来越少了,但这也不是今年才有的事,昨儿下午她在厨房找吃的时候,还看见她偷偷塞了一包银子给她那个好赌的侄子。
这些年来她不知道掏了多少公银来给这个侄子填补赌债,原主清高,从不喜欢与这些铜臭打交道,便从不过问银两的事,可是没想到,李婆子蹬鼻子上脸,又让她写情诗绣香囊,她不写,这李婆子就故意天天给她吃这些,想逼她就范。
终于原主郁结于心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大病一场后直接上了西天,李婆子仍然不满足,等她来了,又故技重施了。
被她点破后,就装装样子添了点荤腥。
呵呵,沈黛在心里冷笑,让她加点荤腥,她就用没人要的几个铜板就能买回的猪下水来充数,原本她也没计较,只要能吃就行了,可她竟舍不得放调料,做的连狗都不吃。
“李麽麽,你手上还有多少银钱?”她直接放下筷子问道。
李婆子一愣,眼神有点慌乱。
“你问这个干什么?”
“自然是要搞清楚崔家养着我,到底有没有例银,我们何至于每天吃粟米稀饭萝卜干,连个大米饭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我怕是要变得面黄肌瘦了,到时候世子即使看见了我也提不起兴趣,那我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也是官家小姐出身,自然知道这大宅门里惯是捧高踩低的,你现在这样,三年都见不到世子的面,他们不克扣你的银子还克扣谁的?”李婆子理直气壮。
“那京城那边究竟一月给多少例银?”沈黛仍旧是笑着问的,可声音里却透着丝丝冷气。
李婆子见她这样也有点震住了,老老实实道:
“头年是一月十两,第二年就变成了一月五两,到今年就只有一月三两了,半年往这里递一次。”
这几天沈黛已经了解到,现在的米价为每石一贯钱。这一石差不多就是现代的一百斤,也就是说一贯钱可以买一百斤米。一石十斗,一斗十升,也就是说一升即为一斤;一贯钱是一两银子也是一千个铜板,换算一下就是一升米十个铜板。
他们三个人一天一斤米是够的,一个月就是三十斤米,也就是需要三百个铜板,那除米这一项的消费外,,原主本身没什么消耗,从不添置衣裳首饰之类的,那就只有柴米油盐酱醋茶,剩下的二两七钱银子,足够了,可是到了李婆子这里就是怎么都不够。
六月还没过一半,手头就没余钱了,下半年的月例又还没送过来。
“三两也够花了吧?”沈黛小脸绷得紧紧的笃定道。
“三两怎么可能够花,我的姑娘你是一心只看书本,不重经济,哪里知道这过日子哪里都需要钱,三两银子能干什么,随便买点米面粮油、柴火粗煤都包不住.....”
李婆子一大段叽里咕噜,也不等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