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洲喘息急促,手指颤抖着去解她身上那件月白色的寝衣丝带,衣带松开,寝衣顺着圆润的肩头缓缓滑落,露出一片白腻如雪的肌肤,精致的锁骨如同玉雕,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再往下便是若隐若现的、更加令人血脉偾张的起伏轮廓……
他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混乱,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喉咙中蹦出来。
突然一股强烈至极的、难以言喻的酥麻感猛地从尾椎骨窜起,闪电般直冲天灵盖,他浑身血液都似乎在瞬间沸腾奔涌。
就在这时,一股灼热猛地从他下身汹涌而出……
“呃!”
孟长洲猛地从梦中惊醒,霍然坐起,胸腔剧烈起伏,额头全是冷汗。
这已是他第三次做同样的梦了,若再寻不到她,那他此生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时间回到天德元年四月初一。
王照月只觉得头隐隐作痛,身上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那感觉像是昏睡许久,又像是大病初愈,手足绵软竟提不起半分力气。
她缓缓掀起眼帘,正欲挪动身体,却在辨清周遭陈设时蓦然凝滞。抬眼便见黑漆床楣上错金嵌玉,绯色罗帷绣着缠枝宝相纹,透过纱隙可见云母屏风泛着朦胧光晕,窗下贵妃榻上还坐着一个人影。
这一室宋式家具绝非后世仿制,更不是医院的模样。
莫非……穿越了?看多了穿越小说主角开篇就被杀的王照月,强抑心惊,继续闭眼假寐,任凭陌生记忆在脑海中奔涌。
她心中思付:这当务之急是理清这具身躯的过往,还不能惊动坐在屏风后的人。
在被挤下台阶前,王照月是标准的“别人家孩子”—从小品学兼优,名校毕业后以卓越能力在30岁跻身上市公司董秘之位。唯一的“瑕疵”是父母眼中“大龄剩女”的标签,但她甘之如饴:何必为婚姻放弃财务自由与人生掌控权?
容貌、事业、财富俱佳的她,正享受着现代女性难得的完满人生。
就因为出去旅游,被连脸都没看清的罪魁祸首不小心挤下了台阶。她全屋智能家居的大平层房子、酒柜里世界各地搜集而来各种口味的美酒、还有那个刚开始交往的帅气模特小奶狗,全都要离她而去了……
不过看这屋宇陈设,倒非贫寒之家。但在这古代,纵然是锦衣玉食的富贵人家,女子也不过是家族联姻的棋子、传宗接代的工具,一生困于后宅硝烟,与素未谋面的陌生男人共度余生,更遑论没有现代的药物、科技与婚恋自由。
思及此,王照月心底已是一片冰凉,可她只能既来之,则安之,首要之事,先活下去,再寻归路。
她飞速梳理脑中信息:原主与自己同名,年十三,父为富商,家中庶出,还有两位官宦伯父……
“月儿可醒了?”屏风后传来妇人温柔的询问声。
“回夫人,小娘子高热已退,半个时辰前尚在沉睡,奴婢这就去瞧。”一名侍女的声音响起,伴随下榻的窸窣声。
王照月刚睁开的双眼立刻又闭紧了。
脚步声停在床前,一股淡雅香风靠近,一只微凉的手似要探她额温。
她无法再装,只得嘤咛一声,缓缓睁眼。
“小娘子醒了!”一个身着艾绿褙子的垂髫婢子惊喜道。
她身后立着位梳高髻、贴翠钿的妇人,藕丝裙上的金线折枝牡丹在光影里流金溢彩。
“月儿可还有不适?竹叶,速请大夫再来诊视。”妇人坐到床边,语气关切。
“母亲不必劳烦大夫,”王照月模仿原主语气,略带虚弱道,“就是口中干渴。”
“碧桃,快去给月儿倒水。”妇人又吩咐道。
王照月借着喝水的间隙,将眼前妇人与原主记忆中的“母亲”严丝合缝地对上,这是原主生母林氏。
“碧桃,再取些蜜煎雕花来。”林氏吩咐罢,忽然压低声音说道:“月儿,那起子黑心肝的,借着探病名头已在花厅候了半个时辰了。”
她攥紧手中销金帕子,继续说道:“一会她来假模假样的赔不是时,你可不能像之前一样轻轻揭过去,这哪有打秋风不成,还把你推下水的道理,害你高热了两天两夜,怎么叫都叫不醒,大夫都差点让家中准备后事,把娘和你父亲都快吓死了。”
林氏坐在床边,一边伸手给王照月理了理头发,一边满脸心疼的看着她。
王照月闻言赶忙翻检原主脑中记忆。
原来三日前,二房庶女王照锦携异母妹妹王照云来借首饰,欲用于十日后祖母六十寿宴,一场实质上的大型相亲会。因二人素有“有借无还”前科,原主婉拒,俩人争执间,原主在水榭旁被王照锦恼羞推搡,跌落湖中……
“女儿省得。”王照月虚应道。
她抬眸瞥见铜镜中原主稚气未脱的脸,结合这屋内陈设,林氏服饰及脑中知识,隐约推断此为宋代。
只是二房的王照锦才十五岁,原主则更小,才十三岁,这么小就要议亲吗?她回忆起自己之前看过的《宋刑统》,按书中所载,原主这年纪即便是在宋代,也尚未到议亲的年纪呀?
她又忆及《东京梦华录》中的相亲场景,若是还未成年便要配给一个素未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