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情欲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脚踏上筛下细碎的金斑,又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素白的帐幔上。王照月仰头承受着这个令人窒息的深吻,指尖深深陷入孟长洲的玄色衣襟,仿佛要将他的体温烙进自己滚烫的肌肤里。她配合着他的动作,任由那带着松柏气息的唇舌在她口中攻城略地。他的每一次喘息都化作灼热的吐息,在她耳畔激起细密的战栗。他摩挲在她后颈敏感肌肤的掌心,更让她情潮暗涌,恨不得在他身上索取更多。喉结艰难地滚动三下,孟长洲终于借着偏头换气的间隙稍稍挣开了桎梏。他凝视着王照月染着水光的唇瓣,那里还残留着自己方才失控留下的印记。她脸颊的绯红一路蔓延至颈侧,那双含情的桃花眸中水光潋滟,令他神魂颠倒。方才的深吻早已让他意乱神迷,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继续深入下去。他怕自己压抑不住已坚硬如铁的欲望,会毁了她的清白。他深吸一口气,强制平复砰砰乱跳的心,狠狠压下腹中焦灼难耐的情欲,终于狠心推开了这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子。
他的指尖还索绕着她发间的馨香余韵,喉结因压抑的欲望剧烈滚动着。外衫的广袖在后退时带翻了案上的青瓷茶盏,清脆的碎裂声惊醒了满室旖旎。“四娘子,你中了药。"他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先到床上歇息片刻,我去寻个大夫来。”
王照月此刻已被灼热的情欲烧得失去了理智,她像只被抽去脊梁的猫儿般滑向床榻,绣鞋踢翻了脚踏上的鎏金手炉。她伸手去勾孟长洲的玉带钩,还欲再扑到他的怀中,却被他反握住手腕按进锦被深处。“别动。"他声音里混着克制的颤抖,将她轻轻按回锦衾中,替她掖好被角后便疾步出门与她寻大夫去了。
房门重重闭合的声响暂时惊醒了她的混沌。片刻后,有丫鬟端着蜜饮进来,扶她靠坐。当甜腻的液体滑过喉管时,黏稠的触感又让她想起了孟长洲方才那灼热的深吻。
丫鬟放下茶盏,又用浸湿的绢帕为她拭面,当帕子第三次拂过她发烫的眼睑时,她腹中翻涌的情潮才稍稍退了三分。约莫一刻钟后,孟长洲带着背着药箱的大夫脚步匆匆地折返房中。那大夫为王照月把脉片刻,开了药方后,又对孟长洲说道:“孟御史,这位小娘子脉象浮数而躁,应是中了口口。待煎好这服药让她服下后,再着人备好温水与她沐浴,到晚间应当就无事了。"<1那老大夫的声音听在她的耳中仿若隔着一层水幕,她竖起耳朵想听的清楚一些,可燥热的情欲在她的血管中奔涌。她咬破舌尖渗出血腥味,却依然压不住喉间溢出的喘息,她只能将脸深深埋进锦被中。直到她整个人浸入温热的水中时,那理智才如潮水般重新漫过心间。她回想着自己方才的失控举动,抬起手捂住泛起羞恼潮红的脸颊。她在前世虽已不再是清纯少女,但她来到这个异世已近两年,前世的那些旖旎往事,在这近两年的时光里,早已褪成模糊的色块,但在此刻,那些情事却像被重新浸透的墨迹般,在她的心头晕染开来。她心心中不由得暗自懊悔:方才自己那急不可耐的模样,倒真像是个轻薄孟长洲的“浪口口子”。可木已成舟,除了赔罪之外,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补救之法,只是不知孟公子心中会作何感想。
她仔细梳理着孟长洲方才的言行,他好似说过一句“我会对此事负责的。”“负责?他究竞打算如何负责?“这个念头在她心中甫一浮现,更深的忧虑便如藤蔓般缠绕上来。
“可千万别是当真来提亲才好,她与大表哥的婚约尚未解除,若孟长洲此时来求娶,即便她借此机会退了前缘,也不过是从一个囚笼跳进另一个牢笼。知州府的规矩已够她窒息,侯府森严的礼教只怕更甚,若她当真嫁进去了,只怕连呼吸都要被礼教掐着脖子了。”
她已打定主意,若孟长洲待会当真与她提亲,她便以“尚未与大表哥解除婚约为由婉拒”。待日后战事平息,她再借今日之事与大表哥退婚。如此,她便可一心营商了。这般筹划妥当后,她便唤来丫鬟侍候更衣,又命人去请孟长洲过来。
他过来时,还特地备了些吃食。待两人落座,孟长洲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含笑说道:“四娘子不必心急,我已派人往你家府上送信。待你用罢这些吃食,我再与你细说我心中所想。”
王照月被他这般直勾勾地盯着,连用膳都食不知味,面上更是羞赧难当。可她刚对人家做了那等事,此刻若让人家别盯着她看了,又未免太显薄情了一些。她只得强撑着用了几口,便轻声说道:“孟公子唤人撤下去罢,我吃不下了。”
孟长洲依言吩咐丫鬟退下,又对那丫鬟道:“不必再来伺候了,我与四娘子有话要说。”
“四娘子,我……我其实心慕四娘子已久,只是先前顾虑四娘子与赵兄的婚约,才未在信中表明心迹,且长洲认为′表达爱慕之情,还是当面说会更有诚意一些。"他清清嗓子,柔声说道。
“孟公子,我…”
“四娘子先听我说完,虽方才四娘子身中药物,但假若四娘子对眼前人厌恶至极,想来也不会有方才那般举动,我观四娘子对我的情态,应是视长洲……为亲密友人,所以长洲斗胆问四娘子一句:可愿推了与赵兄的婚事?"孟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