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晁不屑冷笑,肘骨蓄力,干脆利落的一击,打退了上前的侍卫。叶岌不疾不徐的开口,“圣上下令抄家,祁世子是要违抗圣旨不成。”祁晁握拳的手硬生生顿在空中,手背上青筋暴起,“叶岌,你可真是够心狠手辣。”
“祁世子慎言,定州一案乃证据确凿,是圣上亲口下的谕旨,你这么说是质疑圣上不公?”
“这次水灾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死了多少百姓,不用我跟祁世子解释吧。”
祁晁咬紧牙关怒不可遏,赵二爷被革职流放他无话可说,但如果叶岌肯求请,赵家起码不用被抄家。
叶岌迎着祁晁眼里的怒火,坦然一笑,冷声下令,“继续。”“不要。"烙月的呢喃声淹没在嘈杂中。
“不可以,不可以啊!“赵老夫人哭求着想要阻拦,官差已经蛮横的冲进屋里搬砸。
“赵好月都是因为你!”
哭喊声中一到声音格外清晰。
铭月怔怔转过头,是二姐姐赵烙雪,她恨极一般盯着她。“若不是你不知检点,成了亲还与旁人牵涉不清,赵家怎么会沦落至此。父亲被叛流放,赵家完了,她以后的人生都完了,只有赵好月还全须全尾。赵娼雪把所有一切都怪到了娼月头上,一定是她不清不楚的和祁世子消失了一个月,才会触怒叶岌,在定州的案子上半点不留情。<2赵娼雪的一番话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烙月身上,他们的眼里有恨有鄙夷。
把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到了铭月头上。
赵老夫人痛哭流涕,案子是叶岌办的,只要他肯在证据里证明赵誉之是做了应对的,只是实在无力回天,“铭月,你快求求叶岌,求求他啊。”烙月被赵老夫人抓着摇晃,惨白的脸上全是悔恨。是的,一切都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不是二姐姐说的那样,却是更大的错。
烙月如同被巨石死死压着,不堪重负的低下肩头,喉咙急促一呼一吸,却根本喘不过气。
她按住快要窒息的心口,步履不稳的走近叶岌,艰难启唇,“我错了”“错哪了?"叶岌高大的身躯微倾下一些,似在倾听。<1视线睇见她哭得狼狈的脸,泪水和汗混在一起,发丝也凌乱贴在脸庞。叶岌皱了下眉,自然的勾起她的发丝,挽到耳后。1冰凉的指腹刮过肌肤,带来的不是安抚,而是直逼心脏的阴冷。始月身子一颤,用力闭紧眼,“我错了,我不该对你下咒,全都是我的错,你放了我的家人好不好。”
叶岌神色可见的沉了下来,手顺着她的耳廓滑下,“就这样?"1娼月紧咬唇瓣,她知道他咒解了,可她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求他原谅。两人的声音很轻,除了彼此谁也听不到。
赵老夫人眼看叶岌替她挽发,两人的夫妻之情不是假,她立刻道:“好月到底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忍心她家破人亡。”赵老夫人的话让好月如死灰的心生出了一点微弱的希冀。就算他解了咒,可这半年的缠绵恩爱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她不信他真的对她半点情意也没有了。<1
“赵姑娘,你还要折磨临清到什么时候。“沈依菀从大门口走进来,依旧是清雅如兰的模样,义正言辞的指责烙月,“赵二爷的渎职失察导致现在严重的后果,一切也是皇上下的令,你难道要逼他抗旨?"<3“怒我直言,临清对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你做的那些事。“沈依菀似乎不愿再往下说,把脸侧到一边。
所有人都被拦在府外,沈依菀却可以进来,娼月看向默许这一切的男人,心头狠狠一抽。
她吞咽着苦涩的喉咙,小心翼翼拽住他的一抹袖摆,………夫君。”叶岌呼吸一重,这两个字是他当初痴缠着赵好月让她唤的。那些混乱,迷离,不受控制的记忆猛的冲进脑中。叶岌眼尾抽跳,近乎决绝的抽出袖子。
好月虚弱站立不稳的身子随着他的一扯,摔跌到地上。枝头最娇艳的那朵花蕊,最终落到了尘埃里。1叶岌瞳孔一缩,袖下的手下意识伸出。<2“阿月!”
祁晁眼看娼月摔倒,早已顾不得别的,出手凌厉的朝着断水攻去。叶岌半抬的手放下,眼里的神色再度恢复了冷漠。烙月膝盖跌的很痛,手心也很痛,可这些都没有她心里来的痛。她看着面前纹丝不动的身影,像千万根针扎着,扎的鲜血淋漓。扎出一个个空洞,然后冷风灌过,彻骨生冷。砸落的泪滴掉在青砖地上,晕成一片一片,她木然看着,这是她的错,她活该。
可是祖母他们是无辜的。<1)
烙月抬手拉住叶岌的衣摆,五根失血的手指攥的极紧。叶岌折眉看着,抿紧唇线,“再说无用。”“你救救我的家人,要我怎么做都可以,我再也不缠着你了,你休了我也可以,你杀了我也可以。”
好月每说一个字,叶岌的脸就阴沉上一分,一股无名的怒火骤长在心上,“放开!"<1
娼月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哭得声音发抖,“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再不缠着你了,再不死皮赖脸爱你了,求求你,求求你。"2叶岌眼尾青筋跳动,怒火烧的比任何一刻都旺盛。<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