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做也是满足的。
他把她搂得更紧，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可能她不知道。她回来后，他就没有不高兴的时候，整颗心都是满的。他从没想过她还能回到他身边，就像她小时候一样倚靠着他，在他怀里听他说话。盛夏的夜晚，暑热散去，瀛海河边灯彩联结，热闹非凡。她像只小蝴蝶一样跑来跑去，人也欢快了起来。拉着他的手要去猜灯谜，还问他烟花是什么时候，会不会放过这里来，她能不能看见。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他耐心一一回复着。很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像她未出阁的时候，鲜活，有朝气。
“你要看，我带你去城楼上……“他把她从彩灯小贩的摊子上拉了过来，问她要不要去。这姑娘跑得实在是快，一晃就没影儿了，他得时时看着才行。赵明宜眼睛一下就亮了。
“可以吗？”
她可爱得紧，明知道可以，还要问这么一句。那双眼睛就像盛了一汪水一样，他受不了她这么看他，牵了她的手就把人圈走了。径直将她带到了城楼上。夜色渐渐泛上天空。
蒙蒙的云遮住了月光，城楼上有些黯淡。她仰头等待着，问他烟花是不是马上就要来了。
那双眼睛明亮得不像话。
他说是。
赵明宜偏头看他，有一瞬间的怔愣。耳边传来轻轻的风声，她看见他好看的五官，因她的话而柔和起来。她有些耳热，刚想收回视线，却在即将要偏头的那一瞬间，撞上了他的目光。
如云的烟花霎然升起。
在天空中炸开一层又一层的花朵。
她的心也炸了开来，心跳越来越快，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装作抬头看烟花的样子。根本不敢看他。
赵枢却在这时候抱了上来。把她搂进了怀里。她能听见他胸腔的心跳声。
天边如云的烟花，绚烂无比，把整座城楼都照亮了。耳边烟花炸开的声音，和着风声，却都比不过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刚建而有力，像是为她在跳动喉咙干得要命。
她抬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蜻蜓点水的吻。绵软的唇瓣，带着点清淡的茉莉花的味道，袭入他的鼻尖。那一刻他的心好像被一片羽毛扫了一下。
他把她抱上了城楼，第一次教她如何亲吻。细细密密的，濡湿的味道，他按着她用力地吻着，抵到最深处。不放过任何一丝柔软的清甜。直到把她亲得喘不过来气。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姑娘。自然不会推拒他对她的冲动。这种冲动她也有。
她想，既然有了，那便好好享受。美好不都是在生活中很小的时候么。赵枢搂着他，许久方才平定下来。他摸了摸她的头，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耳边绚烂的烟花，那么应景。她好像反应过来了似的，即便脸已经红得不能看了，还是抬了头去看他：“今晚的这个…"她仰头，眼中花火明灭：“是你放的对不对？”
他说是。
她是个安静乖巧的姑娘。可是他知道，她还是喜欢绚烂热烈的东西。感情也一样。
她沉默许久。转身回抱住了他。
这已经是回应了。
天边烟火明明灭灭，照在两个人身上，就连风声都是轻柔的。梨木台又一年秋凉了。
她跟他一道去了锦州，为静瑶的孩子过满月。是一个秀气的男孩儿，长得像静瑶，有人过来看他，已经会笑了，紧紧握着小手。来往的人都要过来逗逗她她封了一个红封，还有一套小孩子戴的金锁、项圈。是一整套的。静瑶看见的时候差点吓一跳：“他这么小，什么都不懂呢，你给他这个未免太贵重…"她想把那套金饰还给她。赵明宜没收，趁着人多悄悄地走了。
赵枢等她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跑得脸红红的了，入了马车便高兴地拥住了他，告诉他孩子很漂亮。
她喜欢小小的孩子。抱在怀里会冲她笑：“你不知道，他手有多软，我都怕抱坏了”她就轻轻抱了一下，立马还给了乳娘，实在不敢乱动。“你喜欢孩子？“他接住她偎过来的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揽着她。她没说话。脸红了。
说不上来……若跟他有个孩子，她应该会很喜欢。赵枢笑着把她抱进怀里。
他们又去了一次梨木台。正好是秋天。满山红叶，她震撼地说不出话来，挽着他手不知疲倦地走着。与上回一点都不一样，她身体好了很多，人也活泼了起来，半天都不觉得累。
她在他身边的时候很快乐。
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也很高兴。
漫天的红叶，在风中翩翩落了下来。那姑娘跑得先他一步跑得远远的，脚步轻快，走一段停一段，站在夹道上等他。笑容铺满了整座山林。“哥哥，你快一点，我马上就要到山顶了！"她笑得甜甜的，冲他高兴地招手。又转身往山上跑去。声音清脆又宏亮，脸也是红的。欢快极了。
他笑看着她。让她慢一点。
那天在梨木台，她靠着他看了晚霞。晚霞跟红枫的颜色重合在一起，像一团火一样。热烈而美好。
赵枢坐在一旁，她从身后紧紧地抱着他，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了。他把她拉到身边来，抱在怀里，抵着她的额头：“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