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夫人亲手做的。
半张土豆丝饼下肚,还怎么好怪夫人呢。都是义忠亲王那小子不好,自己想出风头就算了,还要拉上别人。
一封折子贾敬修修改改写了三个晚上,终于呈了上去。他这才有心思关心还在玄真观的贾珍,“珍哥儿这几日可还老实?”柳晏道:“今儿那小道士说,珍哥儿早上闹肚子疼,多亏陈道长医术高明,扎了两针就好。下午又老老实实去干活了。”“肚子疼?“贾敬皱眉,“这小子别是在装病吧?"以贾珍的性格,要真病了,肯定会趁机多休息一阵。
贾珍当然是装的,他这几天累的脑袋都是懵的,昨晚才回过味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今儿一早就说肚子疼,在床上打滚,一是逃避今日上午的拉药,二是让父亲母亲知道,自己在道观身体并没有好起来。父亲母亲再狠心,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病死在外面。这回连焦大都骗过去了,焦大急得团团转,要回城请大夫。结果陈道长来了,老头让所有人都在外面带着,自己要给贾珍针灸。贾珍见他拿针的手颤颤巍巍的,吓得大叫:“你又不是大夫,你凭什么给爷看病!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父亲砸了你们道观!”陈道长枯瘦的手掌按住了他的肩膀,“连太/祖都说过贫道医术高明,贫道治不了贾施主的病?”
贾珍闻言愣了下,原来那三清殿柱子上的对联是这样来的。他以为知道了玄真观的底细,怪不得父母要送自己到这里养病。陈道长盯着贾珍道:“只是贾施主这病,既非内邪,也非外感,而是贾施主临时起意,那贫道也就随意扎几针。"他说着,就捏着银针挪到贾珍胸口的位置。
胸口这位置岂是随便扎的,贾珍吓得尖叫,又忙乖觉地道:“道长,我这会子已觉好多了,您真是医术高明!”
陈道长看他一眼,这才收起银针。
下午照例捣药除草,贾珍还帮着搬了几捆柴火。这个老道不好对付,装病这条路走不通。贾珍觉得最快的办法就是把身体彻底养好回家。越闹幺蛾子,越回不去。
然而理智上知道,身体上已经受够了这种天天干活的日子。玄真观里十四五岁的小道士很多,有几个长得唇红齿白,贾珍很喜欢。他如今捣药愈发熟练了,手中捣药,眼睛还能时不时往那些小道士身上瞟。这日,恰好只有一名小道士跟他一起捣药。贾珍笑眯眯看着人家,“师弟,我最近在读《太上感应篇》,有许多地方不懂,可否请教师弟。”
小道士心说谁跟你论师兄弟,“你有什么不懂,去请教师父吧。”贾珍厚着脸皮一笑,“师父太忙了,我不好打搅他。不如待会儿晚课结束,你来我屋里,我向你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