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红,转身走了。焦大、常明几人赶紧跟上。
一进屋,焦大就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闹起来对咱们没好处,还容易给老爷太太丢人。”
贾珍本来就气,闻言直接一个茶盏朝焦大砸过来。“滚!平时给你脸了,让你在这里教训起主子来!”
焦大哼了声,转身就走。
贾珍…”
贾珍跳起来,“你别得意!等回了家,爷早晚收拾你,把你全家都发卖了!”
焦大回头翻了个白眼,可惜你没这个资格!贾珍在屋中一通乱砸,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好砸的,不过是茶盘茶盏。下午又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去捣药。
陈道长亲自来宣布了处罚结果,调戏观中道士未遂,又污蔑人家偷盗,罚去给那些老太监们刷五天马桶。
贾珍:“!!!”
贾珍绝对不会认罚的,躺在床上就是不动,他就不信了,这些人还能把他打一顿?
当然没人来打他,也没人来拉他,叫他几次,见他不动,就没人管他了。但当天下午,就有个素日与他臭味相投的纨绔来了玄真观,“听说你又看上人家小道士了?”
贾珍:“……你听谁说的?”
“清虚观的人。”
贾珍震惊,他之前只想到玄真观没什么香客,却忘了那陈老道是清虚观张道士的师叔。
这传消息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而且那张道士怎么回事?他忘了他是谁的替身?
这人就拉了拉贾珍的衣袖,凑到他耳边道:“我劝你最近消停点儿,你父亲得罪人了。这两日在朝堂上跟人吵架呢。”贾珍一愣,他这些日子在道观里,当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没想到家里出事了。“父亲怎么了?”
“你父亲前几天上了个折子,说义忠亲王要给河工民夫加一道地三鲜,他认为此举不妥,其中一个原因是,河道衙门的人容易从这中间捞钱。内阁的杨阁老许多门生都在河道衙门,他一看这折子就不乐意了,这就在朝堂上和你父亲争论起来。说你父亲这是污蔑人,你父亲则说他只是防微杜渐、未雨绸缪。”贾珍听得满脑袋问号,“我父亲掺和这事儿干嘛?”“义忠亲王想从你们家买番椒,那地三鲜不就是你们家亲戚的食肆里流行起来的嘛。”
贾珍:“……让我理一理。”
他想了半天,更疑惑了,“这么好的买卖,家里不但不做,反而参了人家一本?”
“可不是么?”
“父亲年纪不大,怎么就老糊涂了?”
此时,荣国府里,贾母和贾赦也在议论这事儿。贾政这会儿在工部,贾母只能跟贾赦讨论。“东府那两口子怎么想的?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咱们商量商量?“贾赦急的都不喊哥嫂了。
贾母比贾赦还气,折子三天前就呈上去了,但自己丝毫不知情,还是昨儿在朝堂上讨论起来。老二从上官口中听说的。这折子看似是说给民夫加菜这么一件小事,但得罪了三波人。首先,河道衙门的人不用说了,河道衙门虽大多数人不在京城,但人家中枢有杨阁老,平白就被贾敬怀疑有可能钻空子,人家可不得生气?其次,河工之事还牵扯工部,工部许多老大人也不乐意了,你一侍读学士,不好好写你的文章,管这事儿做什么?最要紧的是得罪了义忠亲王两口子,人家好心带你一起赚钱,你不但不同意,转头就说义忠亲王年纪小,没经验,万一被糊弄了可怎么办?这话是你该说的?
义忠亲王就算表面不说什么,日后还愿意带贾家玩儿吗?这事儿往大里说,是站队问题。
这么大的事儿,贾敬夫妇没和任何人商量就做了决定。他们宁国府富贵日子过腻了,能不能别拉上荣国府啊?
贾母就和贾赦说:“你堂哥这人,性情古怪,谁也琢磨不透他怎么想的。原本以为他在翰林院虽然没权,至少听着清贵,对晚辈科举也能有所帮助。可如今看来,让他在官场里,就是给家里招祸。”贾赦心下一凛,抬眼看着母亲。
“这回的事儿,皇上也不能拿他怎样,但他在朝中得罪的人太多,恐怕待不下去,要紧的是,容易影响了老二还有家里的小辈们。"贾母道。贾赦听母亲只提老二,他就有点不高兴,故意说:“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其实大哥这折子上的话没错。”
贾母闻言就瞪了眼儿子,“朝堂是论对错的地方吗?”贾赦虽没怎么做过官,却懂得这个道理。可是这话不能摆在明面上说,所以最后谁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治大哥的罪。只能是日后报复。“不过想报复大哥,也没那么容易,且不说咱们家在朝中还是有人的,就说大哥那些同窗们,别的事儿不行,吵架他们绝对在行。"贾赦道:“没理这些人还能说出三分理,更何况大哥这折子没半点私心。谁要是对付他,反而意味着对方有私心。”
贾母一愣,忍不住多看了这个纨绔儿子两眼。贾赦眯眼一笑,“所以母亲稍安勿躁,大哥未必能牵连到咱们。”“就算杨阁老和河道衙门这些人不动他,义忠亲王那边呢?"贾母叹道:“皇上十分器重义忠亲王,义忠亲王妃和南安郡王世子妃是亲姐妹,咱们家支持义忠亲王是顺理成章的事儿。我就想不明白,东府那两口子是想干什么?我们还有的选择不成?”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