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好感总值
“昨夜,我做了一场噩梦,这场梦太真实了,真实到我无法只将它当做一场虚无空幻的梦境。”
细白如葱枝的指尖摩挲着原著册子犹未干的字迹,薛溶月的目光落向窗边插在白玉花瓶中的茉莉花上。
清雅的花香虽尚存屋内,但青绿的花枝已经失去昂然,微微卷起的花瓣也不似刚折下时那般洁白鲜艳,已然显露出疲态。骄阳似火,斜映明窗。日色尽数洒落进来,将女子高高挽起的云鬓照得更加乌黑光泽,青玉珠钗下,薛溶月眉眼微垂,神色平静,却有一丝难以言喻和察觉的哀伤。
“我梦见自己被奴仆大力架起,不由分说扔出薛府,满身狼狈,只能强撑着不在意,在或讥讽或嘲笑的目光中拿起仅剩的包裹,走出议论纷纷的人群。”“这一路上,我看到了许多人。”
梦中,她怀中抱着单薄到可怜的包裹,从未觉得离开长安的路竞然这么崎岖漫长,走在白石铺就的宽敞路面,穿过华丽秀美的亭台楼阁,明明还身处长安,她却觉得面目全非。
掠过的长风吹散她的鬓发,随着一声刺耳的勒马声,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眼刖。
一双纤纤玉手掀开帷裳,露出阴沉的眉眼,郑家那位继室夫人对她漫不经心一笑,说:“方才岑洲来报,说是舒曼那丫头的母家为她寻了一门好亲事,可她却不知感恩,人嫁过去之后竞然想不开,吊死在房梁上了。我知晓薛娘子与她素来姐妹情深,特意赶来请你节哀。”
华美的帷裳落下,马车内传来一声愉悦地笑,缓缓朝远方行驶,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穿过热闹喧嚷的街巷,只觉肝肠寸断,每一个脚步都透着无力的虚浮然后,她看到了薛逢春。
薛逢春锦衣华服,被奴仆簇拥而立,居高临下,看过来的目光却带着怜悯,她叹气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与你争什么,你却总揪着我不放,更令我费解的是,你为何如此冥顽不灵,执意费力去争抢那些看似珍贵,实则最为廉价,不堪一击之物。”
她麻木着再往前走去,是一直以来针锋相对的长乐县主。原以为长乐县主的出现也是为了奚落,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长乐县主的目光很复杂,甚至有一丝明显物伤其类的悲哀。嘴唇微微嚅动,长乐县主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走上前来,往她手里塞了一大包银钱。
道路的尽头是御安长公主。
静静看着她走上前,御安长公主的目光夹杂着浓浓的失望,神色疏离,与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在触及她眼底的情绪后,御安长公主还是不忍地别过脸去,叹了一口气:“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如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心狠手辣,毫无人性,半点不通达理。”
在这场处处充斥着伤心的梦境中,她本来已经麻木,可在御安长公主这句话落下后,薛溶月发觉梦中的她好似再次愤怒起来了。这股愤怒不像是在冲着御安长公主去的,也不是歇斯底里,更像是无奈到极致的痛苦。
她仿佛听到梦中的自己在心底大喊一-但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可直到最后,梦中的她什么也没有说,将满腔的憋闷委屈咽了下去,默默低下头,屈膝对御安长公主行了一个大礼。随后起身,她似是想要冲御安长公主笑一下,嘴角扯出来的笑容却太过难看,最终只好作罢,转身径直朝长安城外走去,熙攘的人群渐渐将她淹没其中。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近乎横冲直撞,单薄的身形如同一只被放出牢笼的小雀,跑过拥挤的人群,繁荣的街巷,鳞次栉比的高阁阔宅。她将这些统统抛诸脑后,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长风,扭曲的声音,她无知无觉,只想要奔赴那条为自己闯出来的生路。然后,梦醒了。
闷雷“轰隆”一声自窗外炸响,她在床榻上坐起身,手脚冰冷,寒意侵体,惊魂未定地看向窗外的狂风骤雨,一时竟分不清自己如今身在何处。她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天亮。
指尖捻起泛黄的花瓣,薛溶月在空荡荡的屋子里问:“这些,真的只是梦吗?”
系统很快给出了答案:【宿主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是啊。
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薛溶月茫然道:“梦中的我好似很愤怒。那些明明什么都没有的错事′是什么意思?″
在短暂的沉默后,系统再次给出了答案:【按照原著剧情,角色[薛溶月]会在女主[薛逢春]回到长安后,出于嫉妒扭曲的心心理,对女主[薛溶月]展开一系列的报复伤害诬陷,最终自食恶果。】
【虽然因为宿主的到来,您摆脱了原著剧情束缚,并未做下这一系列的恶事,但出于对原著剧情的维护,其余角色依旧按照原著剧情所设定剧情的上演一一】
【角色会默认您对女主[薛逢春]行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从而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为您接下来的惨死铺垫。】
指尖苍白收紧,岌岌可危的花瓣顿时从枝头掉落。薛溶月前胸剧烈起伏一瞬,缓缓地笑了,笑容中有种说不出来的讽刺:“所以,哪怕我并未按照原著书写的剧情行恶,却还是得到了这个恶果,因为命运…早已注定。”
【所有人物都由原著创造,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