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成,就把孩子翻个面,头朝下,脸朝上,用两指按压孩子的胸廓中间,也就是这个位置。”
朱义山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此刻庾明舒在他眼中就是真神仙。他仔细地听她叙说,又认真地提出疑惑:“如果噎食的时候身旁没有别人又当如何?”
“那便像我这样。”庾明舒大大方方做了个示范,“双手抵住腹部,寻个边缘圆滑的桌几,反复挤压直至吐出来为止。”
朱夫人笑道:“我今日记下了,这个办法是实实在在能救人性命的。”
庾旦才从人堆里挤出来,凑到姐姐身旁,小声说:“阿姐,方才杨夫人是不是答应了准你一个请求?”
庾明舒轻轻揪住他的耳朵道:“我都没往心里去,你还惦记上了?”
庾旦双手合十,虔诚道:“你能替我求杨公免了昨日的功课吗?”
“梦里什么都有。”庾明舒指间使了点劲,庾旦立刻扯着嗓子鬼哭狼嚎。
先前被派出去请疾医的下人这会儿才回来,跟在后边的白胡子老头跑了一路,气都没喘匀,就听说人已经救回来了,他这遭白跑一趟!当下郁闷地打道回府。
杨夫人虽然年过七十,耳力却依旧敏锐,刚才庾旦嘀嘀咕咕说的话她一字不落都听去,自然能想起不久前着急之下许诺了什么。
“庾姑娘,方才我答应你以厚礼答谢,便不能食言。”她微微倾身以示诚恳,还十分温柔地问她:“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庾明舒沉默地看着她,很快就转移视线望向了杨从恩。
你还别说,她还真有个愿望。
杨从恩与她四目相接,当下就反应过来她想说什么,但庾明舒迟迟没有开口。
按之前的计划,庾明舒是想以庾二郎的人设进书院,此刻人多眼杂,她不可能以女子身份直言要进书院,更不可能当众编出什么“我有一个二弟,他也想进长安书院读书”。
“我救人的时候没想这么多,也并非贪图您的谢礼。”庾明舒含泪推辞,说了一番违心话,“此事还是不提了罢。”
杨从恩看出她言不由衷,叹了口气,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姑娘若是还没想好所求何物,那便晚些时候再说。”
…
晚些时候,指的是宴席结束以后。趁着天色未晚,庾明舒追上了杨家刚要起步的马车。
“杨公留步!”
车夫听见这一声呼喊确实是留步了,茫然地看看朝自己跑来的小姑娘,又回头望向马车内坐着的人。
车帘掀开,杨从恩仿佛早有预料,平静地看向窗外追来的少女,对上她毅然的目光。
不等庾明舒开口,他便发问:“你还是想进长安书院?
“不瞒杨公,我确实不甘心。”庾明舒眼神炽热,朝车内的人揖了一礼,“恳求杨公给我一个机会,无论前路是吉是凶,我自己承担后果。”
杨从恩沉默片刻,挑了下眉头,“如果今日我依然不同意,你当如何?”
庾明舒不假思索道:“那我过两日再来。”
“你还真是锲而不舍。”杨从恩无奈地笑。
庾明舒恍若听不出他话语中的讽意,仍是双目灼灼,语气坚定:“因为我深信,金石可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