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请我帮忙搞两张邀请函,我想着顺手的事儿就答应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答案呼之欲出,但池旎还是顺着她的话头捧哏:“嗯哼?”
“我!没!搞!到!”纪昭昭一字一顿,答得咬牙切齿。
“我诶,堂堂纪家大小姐,各大顶奢品牌的超级VIP,一个小小的沪城时装周,我竟然搞不到多余的邀请函?”
此次时装周,有池旎作为新锐设计师的品牌首秀。
身为发放邀请函的人,她倒是比纪昭昭更了解今年时装周的看秀规则。
今年要求格外严格,每个品牌只能发放一百二十份邀请函。
且邀请函运用了高新技术,实行实名虹膜制,不可转赠。
纪昭昭搞不到多余的,确实不足为奇。
池旎被她夸张又离谱的语气给逗笑,配合着佯装不懂地问道:“所以呢?怎么回事儿?”
“还能怎么回事儿?”纪昭昭撇了撇嘴,语气带着不满,“因为这次背后的主办方是裴家呗。”
没料到纪昭昭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池旎眉尖微挑,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裴家?”
“对啊,北城裴家,就你前男……”纪昭昭点头,话说了一半却忽地止住,脚步随之也停了下来。
池旎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不远处的廊檐下站了一个男人,身高很高,正偏头听身侧的人汇报着什么。
他及膝的黑色大衣敞着,里面是熨烫妥帖的西装。
廊内时不时有雪飘落,不知道他在此处站了多久,肩膀上竟积了些未融的雪花。
可能是注意到池旎的视线,他抬眼望了过来。
眸光却比廊外的落雪,还要凉薄几分。
熟悉又陌生的眼神。
是裴砚时。
池旎又忽地想起,四年前,最后一次见他时,也是一个雪天。
只是那天的雪好像要比今天大上许多。
当年那个站在雪地中的人,如今眉眼间的青涩已经褪去,五官显得更加硬朗。
斯文谦逊的气质不复存在,望向她时,周身只剩凛冽的冷意。
池旎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神色异常的纪昭昭:“怎么了?不是要去换礼服吗?”
“是啊是啊。”纪昭昭连忙点头,挽着池旎的胳膊继续往前走,然而却不再讲话,整个人明显紧绷了不少。
从裴砚时身边经过时,纪昭昭颔首,恭敬又礼貌地唤了声:“裴先生。”
而后像是避瘟神似的,步伐加快,拉着池旎一路小跑,近乎落荒而逃。
纪家虽算不上北城名流之首,但在各大世家中也颇有威望。
长辈除外,能让她纪家大小姐这样毕恭毕敬地喊人,属实不易。
池旎一度怀疑自己方才认错了人。
直到化妆室的房门合上,纪昭昭才明显松了口气。
池旎也终于有机会将心底的疑惑问出:“你喊他,裴先生?”
纪昭昭闻言有些惊讶:“你不知道?”
池旎莫名其妙:“知道什么?”
“看来你是真不在意他。”纪昭昭捏着下巴点了点头,见她实在疑惑,又向她解释,“裴砚时,你前男友,现在可是北城裴家的话事人。”
北城裴家?话事人?
在池旎的印象中,裴砚时虽然也姓裴,但是和北城裴家攀不上一点关系。
大学时期众所周知,他从港岛来。
“他是裴家的私生……?”
池旎话没问完,就被纪昭昭手忙脚乱地捂了嘴:“嘘,小点儿声,别乱说话。”
纪昭昭东张西望了很久,又把门反锁,才讳莫如深道:“现在的裴砚时,早不是当初的那个裴砚时了。”
池旎有些好笑:“怎么说?”
“说来话长。”纪昭昭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反正是个不好惹的主儿,不少人怕他。”
池旎也不是个糊涂人,从纪昭昭的神色语气中,多多少少猜出了些答案。
裴家在北城有上百年的根基,亲缘血脉盘根错节,近几十年来内斗不断。
而裴砚时只用了短短四年时间,就坐上了裴家掌权人的位置,要说没点手段,谁都不信。
至于他为什么摇身一变,成了裴家人,又使了什么手段,坐稳了如今的位置。
她当下并不没兴致去了解。
池旎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脚踝,试图去解决当下更紧要的事情。
她视线环视一周,问道:“有没有平底鞋?”
“呀?脚怎么磨破皮了?”纪昭昭视线落到她的高跟鞋上,迅速响应了她的诉求,“我现在就喊人来送。”
打完电话,纪昭昭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提醒:“妮妮,别再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