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把她当妹妹?”
面对他反常的追问,池逍开始有些不耐烦:“嗯。”
裴砚时不紧不慢地再次确认:“那她喜欢我,你在气什么?”
闻言,池逍嗤笑了声,仿佛觉得此刻的裴砚时也有些无理取闹:“她那是喜欢你吗?你他妈看不出来她在和我赌气?”
不知想起了什么,裴砚时扬唇:“在场十一个人。”
池逍没听懂:“什么?”
裴砚时缓缓开口,语气却笃定:“她选择了我。”
哪怕是赌气,在场十一个男人,她还是选择了他。
池逍面上闪过一丝讶然,挑眉问:“怎么想的?”
裴砚时看向他:“你应该清楚我的性格。”
这几年相处下来,池逍早就摸透了裴砚时的脾性。
这个人表面看起来无欲无求,实则就是只披着高岭之花假面的大尾巴狼。
他不想要的东西就算塞给他,他都不会碰,但如果是他认定的,他会竭尽手段地去争取。
如今会这么问,说明他还有顾虑。
明白了他的意思,池逍叹了口气:“裴砚时,她是我妹妹,她该有更好的人生。”
……
裴砚时和池逍一同返回包厢的时候,纪昭昭已经喝得不省人事。
池旎比她酒量好上那么一点,但也完全是一副醉醺醺的状态。
她蹲在沙发的一角,懒洋洋地眯着眼,全身都泛着绯意。
池逍先给纪家人打了电话,把纪昭昭安置妥当,再回来时,池旎的身上已经披了件衬衫。
他看了眼裴砚时身上剩下的T恤,唇角轻扯,而后朝池旎喊:“妮妮,走了,跟我回家。”
“嗯?”池旎歪头,努力朝声源处睁开眼,看清楚后,胳膊抬起来指着他,小脸上再次染上怒意,“池逍,我讨厌你,我才不要……才不要跟你回家。”
“我要跟……”随后她胳膊又旋转九十度,有气无力地点了点裴砚时,“我要跟他回家,我要和他……睡觉。”
“行,开始讨厌哥哥了是吧?”池逍嗤笑了声,一步步走近她,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起来,“不及格的试卷谁给你签的字?犯错被老师喊家长谁替你去的?”
“现在毕业了,成年了,开始忘恩负义了?”
大脑本就混沌,听他这么一说,池旎只觉得更加委屈,可惜语言组织能力已经丧失。
手腕上的束缚感让她感到不适,她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而后哭得稀里哗啦:“你放开我,我不想看到你,我要跟你绝交。”
可能是见她哭了,池逍有一瞬间地慌。
他想要帮她擦眼泪,手掌刚抬到她面前,又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他越是坚持带她走,她就越是逆反。
裴砚时在这时出了声:“如果信得过我的人品,就把她交给我。”
池旎最终还是乖乖地跟着裴砚时上了出租车。
车内好像很久没通风,皮革味混杂着一些酸臭的味道,让池旎本就不适的胃部翻江倒海。
车开了没几分钟,池旎就嚷嚷着要下车。
裴砚时帮她打开车窗,温声安抚:“还有十分钟就到。”
热风顺着窗户灌了进来,他的手臂从她面前掠过,带来一阵肥皂的清香。
池旎捕捉到这一抹清冽的味道,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扯着他的衣领,鼻尖在他颈窝处乱嗅。
颚下是她的鼻息,毫无章法地喷薄在他的皮肤上。
心底的燥热和车内的温度一同攀升。
“池旎。”他唤她的名字,试图制止。
但这对于一个醉酒的人来说,没有任何用。
裴砚时深吸了口气,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正,而后结了账让司机停在了路边。
六月的夜晚没有一丝凉意,和白天一样闷热难耐。
池旎在路边吐了又吐,最后甚至有些虚脱。
她接过裴砚时递来的水,醉醺醺地承诺:“裴砚时,池逍的车可香了,你随便挑,我让他送你。”
裴砚时闻言顿了一下,而后自嘲地扯唇。
喝醉酒后大脑不受控制,讲话也是主观意识,池旎根本无心思考自己说了些什么。
她也不管他应不应声,前言不搭后语道:“我好困啊,想回家。”
裴砚时在她身前蹲下身去,拍了拍肩膀,示意她上来:“嗯,走吧。”
他的步伐很稳很慢,伏在他的肩头,鼻尖是清新又安心的香味,池旎困意更浓。
临睡前,不知想起了什么,池旎又忽地问道:“裴砚时,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