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的人,詹雁只随口问了些现状,直入正题。詹雁道:“以后如何打算?站在皇帝身边始终不是个法子。”“等一切落定,就回北元。”
“带他一道走?”
詹云湄当然知道詹雁指的谁,点头,“带走。”起兵谋反是生死大事,詹雁最初不同意詹云湄,推翻一朝,建立新朝,是很困难的是,事实也和詹雁预想的一样,她远远地见了一面皇帝,皇帝消瘦不成样子,就算盖了脂粉也没办法掩饰疲惫神情,詹云湄也比以前瘦了些,好在她还有精气神。詹云湄和皇帝都是詹雁看着长大,以现在来说,这种想法实在不敬,但她打心底视皇帝和詹云湄一样,都是自己的骨肉。如今瞧了两人都这般,难免心疼。
心疼过后呢,说到底了她们自己心甘情愿,詹雁也就不插手了。詹雁道:“他愿意跟你走吗?我瞧他那副样子,在府里过得可不算太好。”闻言,詹云湄顿了下。
她也不知道华琅怎么回事,瞧着瘦弱可怜,怎么养都没法子把人养鲜活些,她有过怀疑,怀疑华琅是不是压根就不愿意待在身边,所以才这副样子。可是呢,华琅看她那眼神又不像。
詹云湄放弃了过多思虑,直言:“他不愿意,我就把他绑走。”对于女儿的强势,詹雁无奈,但不多管,就算管也不到她,随她去了。试图跟一个为了个太监而造反的人讲什么道理呢?回主屋的路上,詹云湄反思片刻,是不是把人抢到府里来不太好?她好像没问过他的意见。
但是仅仅反思了一会儿,开了门,见到趴在案上睡着的华琅,她把反思抛之脑后。
“华琅,"詹云湄弯下腰,戳华琅的脸颊,他不醒,她就一直戳。把人戳到醒为止。
“将军?"华琅茫然眨眼,待意识回归,正要开口说什么。忽听詹云湄问:“今儿在宴上做了什么?”闻言心√惊。
在御花园见到梁戎以后,他看不惯梁戎那副巴结面孔,对此嗤之以鼻。爱慕詹云湄,反而去讨好她的家人,这算什么?这也就不提了,没想到等詹雁入宴,梁戎还特地找上了他,那时姚淑娘不在身边,梁戎就敢开口嘲讽。
其实呢,无非就是贬低他。
华琅没兴趣跟梁戎拌嘴,给了个白眼就回宴,正好遇上刺客。把梁戎踹到宴厅里,让他吃了一箭而已。
华琅不认为自己错了,因为是梁戎先开口,说他玷污詹云湄。虽然报复了一把,但还是不够爽快。
“没做什么,"华琅别开脸,闷闷回答,“一直在等你,可是你都没有回来。想了想,又说:"将军每回都让我等。”
语气低怜,没有埋怨和指责,只有说不尽的委屈,细细去辨,似乎还带着若隐若现的哭腔。
詹云湄伸手,掐住华琅下巴,把他脸抬起来,目光扫过他的眉眼,眉心微微内蹙,轻压眼头,每一寸眸光都在……示弱。他可能不知道这样子就是明晃晃地勾引。
她放松指上力道,他的下巴立刻浮现掐痕和红印,落在白皙皮肤上,莫名有种艳绝。
耳边落下一声清脆掌掴。
詹云湄猛然回神,攥了攥手心,竞然没忍住,打了华琅一巴掌。他侧歪着脸,愣怔抬手,捂住被打的一侧面庞,眸子不可置信地颤抖。好委屈。
好委屈!
一滴接一滴眼泪从华琅的眼眶滑落,面颊满是泪痕,虽然以前也被打过,可都没有这回委屈。
几乎是哽咽。
没有一丝愤怒,只有无穷溃败。
忽然被一股力推向案沿,腰间猛撞,突如其来的撞痛逼停哭泣,华琅呆愣抬头,什么都来不及看清。
唇间席卷温热,亲吻他的人,疯狂侵向他,齿尖咬在他的舌尖,还有一只温暖的手抚搭在他的腰侧。
华琅脑袋空白,不再继续哭。
“下回要找我,就让长随来,淑娘一定要在你身边,"詹云湄松开唇,往下瞥,她亲得太用力,华琅下唇本来就没好的伤口结痂又掉落,渗出血珠。抬手抹,揉化在他的唇上。
“我没怪你伤人,只你要收敛点,有些事不太容易处理干净,"她轻轻蹭华琅那半边被她扇红的脸,把人弄哭得哄回来,不然就没有下回了。哄却也不像哄,听起来像是在引诱,或者说在侵蚀他的想法,让他适应。他听见她温柔的声嗓在他缠绕。
“这巴掌不是怪你,喜欢你才打,不喜欢的怎么会去碰他呢?”“什么?"华琅好像有点听不懂。
什么意思?
怎么打他还成喜欢他了…
这也太奇怪了。
但他接受了,还试探着伸出手,环住詹云湄的脖颈。斗篷被她一点点解开,浅素的衣物之下,身上印痕清晰,齿/痕唇印,形同窗外那片雪地里的腊梅。
詹云湄亲吻她曾留下的痕迹,递出一只手,让华琅握着,轻轻抬,把他抬到案上。
公文册子实在碍事,她有点烦它们,挥手,一并扫在地。抬膝,抵在他双腿之间。
詹云湄再次亲吻,不似将才蛮横无理,这回缱绻旖旎,是她表面上的一贯作风,轻轻地吻开唇齿,勾缠。
华琅不自觉地往后撤,她颇有耐心,一次一次把他拽回。“母亲挺喜欢你的,"詹云湄道,“不过她嫌你太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