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呀?说不定会有好事发生呢。”
伏黑惠沉默片刻,接过祈愿牌潦草地写下「希望下个月能吃寿喜烧」,笔迹稚嫩却带着超乎年龄的淡漠。
“惠真是的……”津美纪无奈地笑笑,将自己的牌子小心地递给九重歌,“那个……可以拜托您帮我挂到高些的树枝上吗?听说挂得越高越容易实现。”
九重歌接过木牌时指尖微顿——「希望甚尔爸爸回家看看惠」的字迹映入眼帘,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爱心。
甚尔……她记得禅院家之前叛逃的那个臭名昭著的「天与暴君」,也叫这个名字。
是巧合吗?
九重歌觉得不像。
咒术师本来就少的可怜,所以说不定伏黑惠是因为有着禅院血统才能够成为咒术师的。
她不动声色地跃起,将牌子系在最高处的枝桠上。
那些缠绕在树冠的诅咒黑雾似乎短暂地避开了这块饱含真心的愿望。
九重歌催动咒力,将黑雾催散。
伏黑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九重歌。
“我也要扔——”蜂乐兴奋地在牌子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怪物笑脸,后退几步助跑,“看我的必杀技!怪物射门!”
木牌旋转着飞向树顶,精准地撞在津美纪的牌子旁,两个木牌轻轻相碰发出脆响。
伏黑惠突然抬起头,目光追随着摇晃的牌子,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津美纪双手合十对着神树鞠躬,转身时裙摆扬起轻盈的弧度:
“今天真的很感谢你们!下次……下次如果还能遇见,请让我用零花钱请你们吃冰激凌吧?”
“嗯!说好了哦!”蜂乐廻开心地点头,“我想吃菠萝味的。”
伏黑惠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像被雨水洗过的翡翠。
他攥着绘本的手指微微收紧,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切:“你……你也能看见那些东西吗?”
九重歌没有回答。
津美纪噗嗤笑出声,轻轻戳了戳弟弟发红的耳尖:“小惠,这样向漂亮姐姐搭讪太老套了哦?”
“不是的!”惠急得跺脚,但他一想到姐姐看不到“那种东西”,就闭嘴没有再说下去。
蜂乐立刻蹦到九重歌身前,像护食的小狗般张开手臂:“就算小惠长得可爱也不能抢小歌哦!因为小歌是要和我每天冒险的——”
“小歌是我的!”
津美纪双手合十发出小小的惊呼:“诶——原来你们两个是这种关系吗?早说嘛!小惠别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
九重歌用手敲在蜂乐头顶:“闭嘴。”
“嗷!好痛!”蜂乐廻抱着头吱哇乱叫。
“我是九重歌,他是蜂乐廻。”
“姐姐是笨蛋,都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伏黑惠抿着嘴从绘本里撕下一页,快速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的号码……”
蜂乐凑过来大声念出:“03-XXXX……哇!小海胆居然真的有手机!”
“是津美纪姐姐淘汰的旧款。”惠红着脸瞪他,“只能打电话和发邮件。”
九重歌将纸条收进袖袋,戳了戳蜂乐笑嘻嘻的脸:“走了。”
离开神社时,蜂乐还在蹦跳着学津美纪的语气:“‘原来是这种关系吗~’”被九重歌谈了个脑瓜崩。
“好痛!”
*
自那场堪称灾难的婚礼和后续与糸师冴针尖对麦芒的线上交锋后,九重歌与他的关系陷入了一种“冰封”状态。
本该继续如此。
然而,这层冰面却开始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悄然融化。
起初,是糸师冴主动发来的消息。
并非寒暄,而是一段经过静音处理的比赛录像片段,附带着一个极其简略的问题:
[糸师冴:[视频文件]]
[糸师冴:左路肋部空间利用。]
九重歌挑了下眉,点开视频。
是REAL青训一场内部对抗赛的片段,糸师冴所在的队伍控球,但面对密集防守,传球线路受阻。
他标记出了左路一个稍纵即逝的空当。
她放下手头的工作,仔细看了两遍,然后回复:
[歌:对方右后卫习惯性内收协防中卫,身后空当确实存在,但暴露时间极短,不足1.5秒。]
[歌:你的队友前插意图过于明显,吸引了对方后腰注意力。]
[歌:建议:①与左边锋建立更隐蔽的眼神或手势启动信号。]
[歌:②传球脚法选择外脚背搓弧线,绕开正面防守,落点精准至空当深处,而非脚下。]
[歌:③若左边锋未能领会,可假传左路,实际右脚扣球快速分给右侧插上的边后卫,进行二次调度。]
九重歌的回复同样冷静,没有多余情绪,只针对问题本身,给出的建议甚至具体到了技术细节和备选方案。
屏幕那头沉默了片刻。
[糸师冴:可行。]
然后对话就此结束。
但自此之后,类似的技术□□流渐渐多了起来。
糸师冴似乎将她当成了一个罕见能跟上他思路、并能提供有效反馈的“远程分析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