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看着九重歌那副神采奕奕、甚至有点过于活跃的样子,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
千切豹马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结巴:“九、九重小姐!你……你没事了?!太好了!这……这真是……”
九重歌打断了他,脸上露出一个轻松又带着点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语气随意得像在谈论天气:
“啊,没事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刚才吓到你了吧?其实都是假的啦!”
她伸手指了指身后的花见,又指了指手术室里面:“我跟花见打了个赌,看能不能骗过夏油那家伙。”
她说着,朝夏油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夏油杰面无表情地回看她。
“心脏停止什么的,是花见在监测设备上动了点小手脚啦!怎么样,演技不错吧?”
她笑得一脸无辜,仿佛刚才那个在死亡线上疯狂蹦迪的人根本不是她。
五条悟刚喝进去的一口饮料差点喷出来,他扶着墙,肩膀剧烈抖动,用夸张的口型无声地对夏油杰说:
“这理由也太扯了吧?!”他简直想立刻揭穿这个离谱的玩笑。
然而,还没等五条悟开口,千切豹马却长长地、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全然信任和庆幸的表情,甚至还带着点不好意思:
“原来……原来是这样啊!是为了整蛊夏油先生吗?”他非常自然地接受了这个解释,甚至自动脑补了细节,红宝石般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的 relief。
“太好了……你没事就好!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他完全相信了!甚至觉得这个“整蛊”虽然有点过分,但人没事就是万幸!
“噗——”家入硝子猛地转过头,假装咳嗽,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夏油杰抬手抵在唇边,用力清了清嗓子,艰难地把快要溢出的笑声压了回去,只是那微微抽动的眼角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瞥了一眼九重歌,眼神里混合着“这都能蒙混过去”的荒谬感。
千切豹马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脸颊微红,目光真诚地看向九重歌:
“那个……九重小姐!这次……这次可以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吗?我、我之后想……”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和紧张。
九重歌看着他那头漂亮的玫红色长发和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的睫毛,觉得有趣,刚想开口——
“呜哇——!!!”
一声夸张的、假得不能再假的嚎哭猛地炸响,硬生生打断了九重歌即将出口的话。
只见五条悟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条小手帕……天知道他从哪里摸出来的。
用力擤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鼻涕,另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九重歌,墨镜后的眼睛努力挤出几滴不存在的眼泪,声音悲切得能拧出水来:
“小歌!你怎么可以这样!你难道忘了那个月色朦胧的夜晚,你在樱花树下对我许下的承诺了吗?!”
“你说过你的心里只会有我一个的!现在居然就要当着我的面把联系方式给别的男人了吗?!我好心痛啊!悟悟的心要碎掉了!”
他一边“哭诉”,一边还夸张地用手帕擦拭着眼角,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会晕厥过去。
千切豹马彻底懵了,眼睛瞪得溜圆,他的大脑真的完全处理不了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剧情。
家入硝子见状,立刻极其配合地抬手扶额,做出虚弱不堪、深受打击的样子,靠在墙上,语气幽幽地附和:
“是啊……小歌……你怎么能……明明我们才是……”
她的话没说完,只是用一种“你辜负了我们”的眼神看着九重歌,演技堪称精湛。
然后,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同时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始终沉默着的夏油杰。
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该你了,杰!
夏油杰被这两道灼热的视线盯着,尤其是看着五条悟那浮夸到极致的表演和硝子那故作柔弱的姿态。
再看向对面那个玫红色头发、已经完全石化、世界观似乎受到冲击的少年……
一种久违的、近乎荒谬的轻松感,如同破开厚重阴云的微光,骤然驱散了他心中盘踞多日的沉重和阴郁。
他看着九重歌那副“我想揍人”却又不得不憋着的表情,嘴角终于克制不住地,缓缓地,向上扬起了一个清晰的、带着真实笑意的弧度。
他上前一步,非常自然地站到了五条悟和家入硝子身边,形成了“受害者联盟”的统一战线。
他什么夸张的表演都没做,只是用一种平静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失落”的语气,轻轻叹了口气:
“歌,你答应过要考虑我的便当的。”
他的加入,让这场离谱的闹剧瞬间显得更加“真实”了那么一点点——
至少比五条悟的独角戏看起来可信度高那么一丁点。
千切豹马看着这三位“重量级人物”一同控诉,彻底陷入了混乱和巨大的震惊之中。
他的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脑子里只剩下“原来九重小姐是这样的人……?”的震撼。
九重歌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