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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渐生(2 / 2)

摔东西:“我一天说的话多了去了,哪能记得住这些!况且,我会说这两样东西混在一起么?”

两方吵得厉害,阿念挤不进去,只好出声:“劳烦让一让,我取药。”连说数遍,婢女们才听到身后的声音,扭头望过来,不知怎的突然失了气势,犹豫着让出路来。阿念顶着众多视线走到柜前,给先生看木牌:“我受伤了,来取药。”

周围隐约生出窃窃私语。

看病先生瞥了阿念一眼,对着她肿胀的手腕拧起眉头:“这回又怎么伤的?”

阿念:“摔的。”

看病先生冷笑。他才不信。

周围的人也不信。

这般伤势,只可能是被人打的。也不知这小婢子又得罪了谁,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凄惨。

“进来,我给你看看。“他吩咐阿念。

倒不是先生可怜阿念,眼下这么多人闹哄哄的,他宁肯给阿念治伤,避一避吵闹的声音。

阿念进到药房内,找地方坐下来。看病先生拿帕子垫着手,捏了捏她的腕骨,又看了看她肩膀的伤,就从木屉里翻出药膏来,拿勺子挖了递过来:“自己抹。”

也没说抹哪里,阿念就先涂手腕,后抹肩膀。胡乱弄完,又得了麻布与药包。阿念知晓这是让她自己包扎的意思,便去隔间脱衣裳缠肩膀。她动作艰难,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已是满头大汗。外面不知何时又吵了起来,婢女们闹着要换些好药。阿念掀帘出去的时候,正好撞见有人将纸包的珍珠粉摔在地上,恨恨地骂:“再不稀罕这等东西!”阿念拎着药包出去。路过她们身侧,看一眼地上摔散的珍珠粉,好像还能用。

她便弯腰捡起来,向门外走去。那些吵闹的声音又停息了,一双双眼望着阿念,一张张嘴嗫嚅着,想说什么又犹豫。<2阿念只管走。离药房远了,过一道小桥,就着蜿蜒的流水将珍珠粉一点点按到脸上去,盖住青紫红肿。

她要将伤痕尽可能地掩盖住。最好不要被季随春发觉她遭遇了什么。和桑娘见面的事是个秘密。

阿念不想告诉任何人。哪怕这个人是季随春。将整张脸都抹匀之后,两手都是粉。她顺势洗了洗,不小心扭到受伤手腕,疼得倒吸凉气。

一方布帕静悄悄地递到眼前。阿念扭头,递帕子的人竞然是方才摔珍珠粉的婢女。更远些距离,那群婢女挤作一团,张望着这边的情况。……谢谢。”

阿念接过布帕擦拭双手。正要还回去,婢女扭身跑走,汇入远处人群。她们碰着脑袋咬耳朵,说话声不太清晰。

“你怎么给她递帕子呀……她不是那个谁么,跟裴郎不清不楚的…”“可是她看着很可怜……

可怜么?

阿念看看自己。

“她连搽脸的粉都没有。”

“衣裳料子也旧了。”

“谁打的她?没听说哪房郎君娘子生怒。”“她为什么不哭?”

此起彼伏的问话,顺着潺潺水声钻进阿念耳朵。她一时觉着好笑,起身回听雨轩,身后却飘来个细若蚊吟的声音。

“……我们禀告雁夫人,把她要过来罢。雁夫人心善,见不得底下人受苦,又是最最怜惜女子的……"<1

雁夫人?

阿念竖起耳朵,再没听到后续。回头寻那群人,她们已越走越远,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

阿念没把这事儿放心上,独自回了听雨轩。季随春还没从藏书阁回来,她趁机换了一身衣裙,拿着药包出去煎药。总归季随春每日要喝药,她前后煎两趟,也无人察觉。

坐在炉子前等药煮沸的间隙,那两人回来了。“什么味道?"枯荣歪歪脑袋,三步并作两步飘到阿念身后,贴近来嗅了嗅她的肩膀。狭长狐狸眼眯起来,仿佛打量什么猎物似的,嬉笑道:“你受伤了,为什么要藏起来?”

停在院中的季随春偏过头来,漆黑的猫儿眼动了动,盯住阿念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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