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能抽出空来瞧个一二。”
陆老太太道:“有劳亲家关心,我有云骧和衍之照顾,暂时没有什么事情。”
云山寅继续故意与陆老太太扯着家常,道:“话说现在云骧既在帮着陆家卖豆腐,应是挣有不少银子吧?陆婶,你知道的啊,咱家把云骧嫁到你家,从未想过她来做你当初的活儿,每日从村里走到镇上卖豆腐,一来一回得六里路呢,多辛苦啊,脚趾都得起泡,咱一个大男人要连续走上个几日都摇头,何况一个小姑娘。”
云骧隐隐知道父亲打算说什么,他何时曾关心过她,她急着打断道:“爹,你在说些什么呢?”
陆老太太拉住云骧的手以示安心,对着云山寅道:“这点着实是我陆家做得不对,辛苦云骧小小年纪帮我撑住陆家。家中这段日子过得稍艰难,我一直念着云骧的好,不会亏待她的,等衍之考取上功名,定会加倍补偿。”
云山寅脸上不太挂得住,“之后,之后得多久以后?女婿考不考得尚且说不准,何谈补偿?难不成要我家云骧帮你陆家卖一辈子的豆腐?”
“爹,你不要说了,是我自己要去卖豆腐的,不关祖母的事。”云骧解释道。
云童跟着拦住爹,“爹,我们回去了,不要在这里好不好?我们一起回去吧,不然娘会着急的。”
云山寅挥开云童的手,一声冷哼,“你个小兔崽子懂什么?”
陆老太太知道云山寅心中有打算,她反问道:“那亲家该当如何?”
云山寅变脸速度之快,愁着一张脸摊开手道:“陆婶,咱女儿是不是不能白白替你家做工?这段时日吧,我家里同样有些难处,好歹咱两家还是个亲家。陆婶,我知你会处事,可我这实在没法子啊。”
他想,三里村里哪个不知道陆老太太当年带着陆衍之独自来三里村时,身上穿的那叫一个好,虽说后头日子靠卖豆腐维持生计,前些月里,一口气能拿出五十两现银出来,说她家中困难,谁信?"都不知晓帮忙拉他们云家一把。
陆衍之闻言抬眸,冷冷问身侧的云骧,“这便是你云家的处世之道?”
“衍之!”陆老太太一声呵斥,道:“我与云骧父亲谈会儿话,你跟着你赵叔他们下山看看,若是洪水退去,我们就回去。”
陆衍之知祖母这是想要支走他,他不情愿地起身,经上一回,他很不想惹祖母生气。
陆衍之与云骧擦身而过时,云骧看见陆衍之眼底的鄙夷,她从头到脚的生出一股寒意,过去两三天里,家中没多少存银,她想过很多的挣钱法子,自始至终从未想过是否要回云家问爹娘借点银子,她真的不知道现在爹怎么有脸来问陆家要银子。
“爹,我们真的没银子,祖母方生过一场病,日日得紧着,我卖豆腐没挣多少银钱,等我真正挣了银子,会回去看你和娘的。”云骧道。
云山寅气愤,拔高音量道:“你这丫头,每日做豆腐,卖豆腐,不嫌累人?不嫌给我丢脸?”
“爹,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陆老太太拉过云骧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好言道:“亲家,这件事情我已说过,确实是我们陆家的错,但着实家中近些日子困难,这样,我这儿有只镯子,是很多年前在外头买的,一直觉得它很适配亲家娘子,今日恰得空,亲家帮我带回去,看看亲家娘子是否喜欢?至于后头的,衍之他是个念恩的孩子,不会忘记岳父岳母的。”
陆老太太摘下手腕间的镯子,放至云山寅手中,道:“有些年头了,望亲家娘子不要嫌弃才好。”
“祖母。”云骧想要拿回镯子,镯子祖母的,怎么可以拿给爹。
爹既然要银子,那她自个儿一个人挣银子就是。
“云骧。”陆老太太握紧云骧的手,对她摇了摇头,生生将她拉住。
云山寅本打算继续说,奈何现下周围已有不少邻居朝着他们这处看来,他知道陆老太太还未来垂柳镇时定是日子过得滋润,反正这镯子是好些年前买的,肯定不差,他挺直腰杆收下镯子,故道:“就谢过陆婶,望今后定要好生待我家云骧才是。”
“那是自然。”陆老太太道。
“走了。”云山寅得了好处,推搡云童往洞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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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之看过水势与旁人一同回来,与云山寅碰上面。
云童知道自己父亲做得不好,在看见姐夫的那一霎,他唇角微微张动,小声胆怯地唤出“姐夫”二字。
陆衍之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二人般没去理会,云山寅心中不服气,好歹周围有街坊邻居,叫他这个做岳父的脸往哪儿搁?
云山寅当着众人的面悠着嗓音道:“我的好女婿,你可要记得现在云骧为你家所做的一切啊,别日后真照着你祖母所说考取上功名了,结果却担个抛弃发妻、不认咱云家的名声。”
“岳父,凡事得看看究竟值不值得才是。”陆衍之平静回应道。
这时,周围已有不少探寻的目光往这处投来。
云山寅不想被人看热闹,心中臊得慌,指向陆衍之,“你!你!读书读傻了?怎么跟你岳父说话呢!”
“那岳父是如何同我祖母说话的?”陆衍之不想在此处浪费时间,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