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学问!"庄氏小女儿继续拍手嬉笑。
“那行,我买些回去尝尝。"男子给过银两道,若要真出一个举人,这豆腐他定得尝尝是什么味道。
男子走后,云骧红了脸与庄氏说道:“我感觉会不会不太好啊,科考的事情,我与祖母,都不奢求过多的。”
而且其实陆衍之他几乎从不吃豆腐。
庄氏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陆衍之他定然能中举,叶夫子说过的话,何时能有假?届时陆衍之风风光光地回来接你去京中过好日子。”云骧笑笑,没有多言。
两个多时辰后,云骧卖完豆腐收拾好担子准备回家,路上恰碰见李婶卖完东西回去。
李婶见着云骧,快步走来寒暄,左右不过说着和庄氏差不多的话。无非是等陆衍之回来,云骧就能苦尽甘来。如今陆衍之赴京赶考的事情,像是早已传遍三里村。若要说昨日云骧多是想着陆衍之离开后的种种不适,今日被庄氏和李婶二人接连的一说,夜里她静下心来,也会有点点期盼等陆衍之从京中回来后的日子他科考不上也没有关系,她能卖豆腐,能挣银子。因着并蒂的桃花簪子以及昨日短暂的拥抱,云骧觉得或许陆衍之真的待她与从前不一般。
她拿出庙会上陆衍之给她买的并蒂桃花簪,指腹缓缓摩挲,少许的幸福与期骥爬上心头。
她又取来纸笔,郑重在纸上记下陆衍之离开的日子,如今她无法为他做些什么,只能这样等着他回来。
云骧每日扳着手指头数过陆衍之离开的日头,他离开得越久,离他回来的日子就能近一些,她的期骥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同样变得愈浓。在另一处,马车一路离开垂柳镇离开池洲,眼前所见之景不再是熟悉的连绵起伏青峰,官道逐渐变得平缓,低飞的大雁向南而行,恰与马车背道。接连下有好几日的秋雨,马儿连续行路着实吃不消,这日,叶宴书提议在客栈里多歇息一日,他们所处之地乃是冀洲较为繁华的一城,他们可以多逛一逛,出了这城,未来的好几日都得绕山而行,想要再歇息可就难了。陆衍之寻了一个借口拒接叶宴书想要一起逛城的邀约,独自在客栈中继续温书。
叶宴书不强求,同妹妹叶宴绮一块几出去逛城,这是他们兄妹二人第一次来到冀州,不免多花费了些时辰,两人逛完城回到客栈已快至晚上,天色黑掉大半。
叶宴书将妹妹送回客房,想着看看陆衍之一整日在客房中如何样,一推开门,见着的便是陆衍之坐在窗台边上执手翻过书卷,他身侧的烛火静静燃烧,衬得他眉眼很是冷清。
“衍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说什么身子不适,原来是背着我与宴绮二人看书来着,怎么这么晚了还在看?"叶宴书问道。陆衍之合上书卷,将其放下道:“就是随便看看。”叶宴书坐在桌前,给自己倒有一杯凉茶,自顾自地说道:“其实幸好你没与我们一块出去,宴绮太能逛了,拉着我逛有好几条街,买有三张手帕,一支步摇,下回我非得让李叔驾马车带我们去不可。”陆衍之净了手,并不打算说什么。
叶宴书一直是知道陆衍之冷淡的性子,他没有多想地继续在此处歇息,想到陆衍之这两日来的不曾多言,不禁笑出声,“衍之,你今日没有与我们一起出去散散心,莫不是在偷偷想着云骧吧?你们成婚不足一年就分离,感情正是浓时,确实换谁都受不了。”
陆衍之抿唇,反问道:“为何这般说?”
“你从未与我们谈起过有关云骧的任何事情,当初我与宴绮甚连你成婚的事情都不知晓,你瞒得太严了。“叶宴书道,好奇心驱使下,他又问道:“所以衍之,离开垂柳镇有十余日了,你会想云骧吗?”陆衍之转动手中茶盏,移开话题地道:“天色不早,明日还得赶路,早些歇息吧。”
叶宴书耸耸肩,偷愉着退出房门,人家这是摆明了不想与他说道,他若继续问,那就没意思了。
思念之情,怎可为旁人知晓,他懂的。
屋内,陆衍之熄灭掉烛火,窗户未关严实,廊下点点光亮随凉风渗进。夜深人静,陆衍之躺在床榻上,其实在叶宴书提及到云骧的时候,他的确有想起过云骧,也许那日马车下,是他做过最冲动的一个决定。那日不知为何,看见云骧独自一人执伞立于细雨中,去京大半年,他还是想与她说上一句,他会回来。
这几夜里,云骧身影常常出现在他脑海里,如何都挥之不去。往日里有云骧的聒噪,这几日静下,竟会有些不适应。他想,他应该是想她的吧。
第三日绵雨终于停下,李叔给马儿喂有上好的马草,准备等到马儿吃饱就继续行路。
因在客栈歇有两日,马车内的东西皆是搬到了客栈内。晨间,小二进房送茶水,转身之际不慎撞落陆衍之的包袱,里面的东西撒有一地。
“客官对不住对不住,是小的我不长眼睛。"小二忙放下杯盏赔礼道歉。“无事,你走吧。"陆衍之蹲下身拾捡道。叶宴书注意到这处的动静,过来帮着收拾东西。他看到掉落在地上的护膝,拿起来问道:“这护膝是云骧给你做的?”“虽比不上店铺里卖的那些精致,但这一针一线都是云骧亲手为你缝制的吧。"叶宴书道,他手中的护膝走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