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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一股熟悉的玫瑰香逐渐逼近她。起初似有若无,逐渐一寸一寸地包围过来,越来越浓郁,越来越强势。

伴随香气的侵袭,她的额角也攀上了温热的抚触。什么东西挑开了垂落下来的发丝。有点微痒。一开始是额角,下滑到眉眼,最后流连地点触在鼻梁。

小心翼翼,迟疑的动作。

似乎克制着避免吵醒她。

——是小飞虫?还是谁的手?

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清浅却有力,像是刻意绷紧了吐息节奏。但她尚且还处于浅睡状态,这点微小的动静,也搅得她实在难以安宁。

……什么东西。

烦人。

她想也不想,抬手就重重拍上去,像对待仇敌般毫不留情地朝她鼻梁上作祟的东西招呼。

“啪”一声,清脆响亮,响彻车厢。

手好像硌着了什么硬硬的骨头,有些痛。

掌心也被震得发麻。想来刚才力道不小。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痛,她麻,想必被她制裁的始作俑者肯定也痛,也麻。

但那“东西”定力非凡,始终不曾吭声。

“别弄。”

她闭着眼,尾音拖出长长的怒意。

总之就是非常冒火。

前方驾驶位传来轻微的屏息声。

现在她的脸上终于不痒了。

真好,世界清静。

放松身体,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重新美美睡过去之前,千羽依稀听见两句人声。

“……景吾少爷,您的手背……”

“需要为您拿一瓶红花油吗?”

“……”

“好好开你的车。”

·

千羽是在自己卧室的床上醒来的。

闭眼前,看见的是黑夜中各式各样斑斓的灯牌,等到睁眼,入目的便是一缕从窗帘缝隙间透进来的阳光。

她关掉闹钟,伸了一个懒腰,发现外衣挂在衣架上,而自己身上套着的是睡衣。

她没有下车走回房间的记忆。

毫无疑问,昨晚到家迹部景吾没有叫醒她,八成是直接叫人把她从车上抱下来,一路抱回了卧室,可能出于他无聊时大发的一回善心,也可能只是为了避免被她的起床气波及。

她和镜夜哥哥一样,起床气都大得可怕。

这点迹部景吾早在国中时期就领教过。

仗着自己当时学生会会长的身份,就为了质问她些“意向高中为什么填音驹?之前明明说直升”,“下午六点截止现在赶紧改来得及”的鸡毛蒜皮,不由分说闯进资料室,把整理发票困了,正准备小憩几分钟,上眼皮还没来得及碰下眼皮的她,从桌上薅着扒拉了起来。

于是气到脑子有点发懵的千羽,让他的胳膊肘结结实实地遭受了一波物理攻击。

她改主意升外校不知道他急什么劲。

跟他有一丁点儿的关系吗?

由此,他皮肤上鲜红的手印生生留了两天。为了遮丑,不顾大夏天30多度高温,硬是往自己身上笼了一件长袖衫。

同学中的好奇宝宝一问原因,只会得到国王俯视朝臣般居高临下的眼神。

以及“国王”的严厉警告:“少管闲事”。

她估计从那一天开始,迹部景吾就有了深刻的经验。她要睡觉时最好别打扰她,不然发起脾气来,管你是迹部景吾还是迹部景陆,全部都得挨她大巴掌。

千羽坐在床上收魂聚神几分钟,掀被下地。

简单收拾了一下,套上舒适的休闲装。

护肤品单手一挤,迅速糊个水乳,齐活。

她们工程师需要见客户的机会不多,不像市场部营销部这类对外部门一样,要时时刻刻光彩照人。反正来来去去都是同事那些老熟脸,不用多精致,差不多能辨别出人形就成了。

迹部景吾一向比她起得早,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餐桌旁开始吃早饭了。

和她随意的着装不同,他上身绷着一身熨烫服帖的衬衫。抵着喉结的衣扣解开,翻领半露出圆润的弧形锁骨。右手慢条斯理切吐司。左手边立着平板,在播放早间新闻。

“醒得倒准时,没忘记今天是工作日。”

他瞥了她一眼,“可惜,再多赖床二十几分钟,我就能让行政部扣你三分之一的全勤。”

千羽笑嘻咯:“嘻嘻,迹部副会长千方百计克扣下属工资的小算盘落空了捏。”

“撒花撒花。”

迹部景吾淡漠地哼笑一声,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模样。

千羽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大概往桌上扫一眼,留的全是她喜欢的食物,烤三文鱼,玉子烧,浆果酸奶。均一口也没有被动过。

随手夹起一块鱼肉,放进盘子里。她不由得感到十分庆幸。

幸亏她不会和迹部景吾真结婚。

否则她喜欢的菜品,他统统碰都不爱碰,饮食结构完全不一样,连吃都吃不到一块去,这日子还过个什么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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