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没有打算退出这次博弈,还主动为自己加码了。
之前不提受封宰相的事,绝对不是她所说的忘了,她连素心和茅园新的死都能记到现在,又怎么可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她不仅要典领百官的宰相之位,还要成为武威侯来携领玄寅军。都说京城有三贵,龙椅上的天子,掌百官的宰相,领三军的军侯。封侯拜相,她一个人可就占了两个位置。
放眼天下,谁能有她厉害?
“是该一起。"庄王应和他。
他最开始确实觉得女子不该碰这些的,就该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是以当初就连怀砚学武他都怒不可遏,更是在她崭露个人锋芒之时强行把她嫁到岭南道去。
可是现在看到郑清容,他忽然觉得自己错了,错得离谱。女子又如何,厉害的人总是掩盖不住她的锋芒的,越是压迫,她们越是能在逆境中爆发出惊人的生命力。
怀砚是,郑清容也是。
当初他要是不那么迂腐古板,也不至于害怀砚如此。侯微眼眶没来由有些湿热。
如今看到郑清容重新站在这朝堂上,他只觉得恍惚看到了另一个人。昔年宰雁玉没有完成的事,现在轮到她来做了,到底是她教出来的学生,和她一脉相承,就连脾气秉性也十分相似。如今的她,不仅拜相,还要封侯。
她看到了,一定会欣慰的。
荀科看向殿中的郑清容,震惊有之,诧异有之,但更多的是她重新回来的踏实感。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是踏实,明明她走之前还故意给他埋了一个坑,让祁未极对他有所怀疑的。
可是再次看到她站到这朝堂之上,引得官员们对她敬佩不已,他还是觉得她该在这紫辰殿内,而不是悄然退场,什么也不留下。他看郑清容,郑清容却没看他,直视玉阶上的祁未极。够快的啊,她不过出去一趟,从武举场上回来,他就已经让官员们奉他为主了。
一个时辰前,她从紫辰殿走出,过宣政殿的时候,引得官员们和禁卫军不住对她行注目礼。
虽然那个时候没有官员说话,也不敢说话,但各自眼神里都是,早朝还没下呢,她怎么就走了的疑惑。
何况她还是以女儿身出现在早朝上的,没等来对她隐瞒女子之身入朝为官的判处,却等来十九年前了狸猫换太子的消息,眼下太子的事还未弄明白,她先走了,还是毫发无损地离开,这更让官员们惊疑不定。被替换的禁卫军得了祁未极的命令,没敢对她做什么,但还是警惕地盯着她,直至她出了宫。
即使明面上祁未极没有让人动她,但孟平还是给几个角落里的禁卫军使了眼色,示意跟上去看看,提防她再起事端。郑清容知道,但并没有管,由着身后尾巴跟着。出宫时和城门郎魏净打了个照面,魏净对她一个人出宫的事似乎并不怎么意外,只是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许复杂。郑清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魏大人倒是从一而终。”事到如今,她怎么还看不出魏净也是祁未极他们的人。魏净是城门郎,负责宫门开合,祁未极他们进出皇宫都由他管控,什么人能进,什么人不能进,他这里就直接限了。且不说祁未极和孟平时不时要出宫来和荀科、银学那边交涉,就拿养着这么多死士来说,死士出去做任务和回来复命,少不得要进出皇宫,要是没有个自己人在宫门这边看着,哪里能这么方便?
更何况今日她以女子之身出现,他一点儿不惊奇,甚至还亲自作请,若不是提前得了交代,又怎会如此?
魏净本就不擅长官场交流,此刻面对她的言语调弄更是无话可说,只能沉默。
郑清容也没想让他说什么,提了这么一句后直接走了。百姓们看到她提前出来,不由得围上来询问怎么回事。她们潜意识里已经把她当成了太子殿下,还以为今次上朝她就要在皇宫里待着了,结果怎么还出来了,而且只有她一个人。郑清容什么都没说,只问武举那边如何了。武举其实已经开始了,只是百姓们心里惦念郑清容是不是太子的事,都没什么心思去看,一个个都守在这里等消息。相比武举,这件事更重要。
符彦和仇善就在旁边等着,本来怕出什么乱子,也想和她进宫去的,只是等官员们都尽数入了宫,宫内上下就开始戒严了,哪怕符彦亮出自己小侯爷的身份都不能进去,被魏净拒之门外。
符彦气得踹了魏净两脚,不惜带人和魏净对上,却也依旧没能让魏净让开半步。
仇善轻功好,倒是可以翻进宫里去,只是当魏净以郑清容的安危威胁时,他只能望而却步。
此刻见郑清容从里面出来,两个人急忙围上来。符彦狠狠瞪了那边的魏净一眼:“那个姓魏的死活不让我进去,我想肯定是出事了,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伤害你?”郑清容摇了摇头:“没事。”
仇善到底接受过训练,比符彦冷静些,听到她方才问起武举,便打手语问。【你现在出来是为了武举的事吗?】
现在还不到下朝的时候,而且因为今次武举的事,今日朝会要比寻常望朝时间更长,因为要为选出来的武状元加封武威侯,起码得等到武举结束。她此番提前出宫,怕不是为了武举的事。
毕竞她要是在宫里一直待着,可就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