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敢去看世子现在的表情。
接下来消毒清创,沈秋在旁边递工具,因为用了麻醉散,这次做起来就容易很多,没有麻醉的话,即使是病人很能忍,但对医生来说,同样有有心理压力不过现在,苏灵壁又多做了一道程序,她以针灸封术封住了几个流血的位置,防止血液流得太多。
带血的棉花扔了一团又一团,才将所有伤口都消毒到位。“刀、针线。"苏灵壁说。
沈秋连忙递过去,苏灵璧开始刺入皮肉,飞针走线。半个多时辰后,整条伤口都缝合成功,屋内安静无声,所有人似乎连呼吸都放轻了,只听苏灵璧偶尔和沈秋说一两句话。最后,撒上凝血清毒的药粉,拔出银针后,用纱布绕身将整个伤口包扎起来,治疗才算完全结束。
苏灵璧扔开手中的东西,站起来,在一旁水盆里认真洗了手。赵肃站得最近,盯完了整个过程。
但他的位置挡住了路。
“烦请让一旁。”
赵肃挑起眉峰,退了一射之地,见人径直走,便是大步跟了出去。“苏灵璧,你给我治疗到时候为何那般简陋粗糙,你故意的?”苏灵璧停下,反说:“世子还请莫妄言,我当不起这样的罪过。”赵肃目光一寸一寸扫过苏灵璧整张脸,毫不避讳,让人难以忽视,苏灵壁却就不看他,赵肃伸手抵住苏灵璧的肩膀,淡淡说道:“我要在这里住一段时日。”
苏灵璧终于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来,她沉下脸色,“世子,我这里非是客栈,还请另寻他处。”
赵肃盛气凌人,倨傲嚣张,语气轻描淡写:“任凭他何处,没有本世子住不得的地方。”
苏灵璧静默了很长时间,她忽然就,不愿意同对方客气周旋了,她冷冷看向赵肃,一字一句慢声重复:“我不答应,还请另寻他处。”赵肃瞬间黑了脸,“苏灵璧你敢!”
“不及世子横行无忌。”
赵肃指节咔咔作响,脸色彻底阴沉,“你不用在本世子跟前惺惺作态!真当我好脾气不成。”
苏灵璧闭了闭眼,“那请问,你还想要如何?那便就当作我惺惺作态好了,谁求着你踏我这地,登我这门了?!我不想要你禹王世子过来,说得够不够明白?”
苏灵璧本来一向觉得,自己修身修性多年,脾性已至于柔和之地,很难再大动干戈,今日一朝,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是俗之又俗的一个人,就是会因愤怒而大动肝火,她每日都读经写字,以为自己已平和得外物不能动,可是,原来者都不是,从赵肃做了那件事引发了那样的后果,她心里就有了不认同,就有了郁气,生了私怨,生了不满,但她都一次一次压了下去。可今日才知道,碰见这个人,就是压不下去,她破功了。“请问我做道姑招你了还是惹你了?请问我欠了你什么没有?请问我犯了什么天大罪行要让你一次一次欺辱?如果都没有,那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苏灵璧猛然转身,两手中端着的托盘用力一下砰地摔倒赵肃脚边。而后转身离开。
几个侍卫全都站在一旁,静默不敢言。
赵肃脸色狰狞得骇人,眼底充血一片血红,情绪显然不对,段羽急得不行,很怕他旧疾再被引出来,那不是开玩笑的。“世子你……”
赵肃挥刀唯当一下,砍裂长桌,怒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