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么好心?
她捧着手机等回复,低头又喝了口汤。
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觉得自己和靳老板说话时的语气变了,最起码不像以前那样特别注意礼貌。
【靳老板:我在和她们打赌。】
【词不达意:?】
【靳老板:输的人给你买馄饨。】
【词不达意:你输了?】
【靳老板:你猜。】
【词不达意:……】
【词不达意:转账10.0元】
靳老板没收钱,不过收不收都没差。
季瓷有点儿生气,但这气只能自己闷着生,蒸包子似的,“呲”一声扑到外面,就冷下来了,成了水蒸气,滴滴答答,碰着就只剩下凉。
一连几天,许姐都看出来了问题,问季瓷怎么了。
季瓷也不清楚自己在闹什么别扭——毕竟人上赶着给她买馄饨还买出错了?
她就是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有关靳老板的,而且以后不能再这么想了。
有些人天生温柔,对所有人都这样,她误会了,是她的原因。
-
除夕前夕,宠物店忙了起来。
单子每天源源不断,季瓷每天忙到恍惚,压根没时间想东想西。
晚上八点,一位大姐牵来一只颇为潦草的阿拉斯加。
季瓷眼前一黑。
小周已经下班,只有她一人看守。
再过一小时就该关店了,怎么也洗不了。
大姐牵过来不容易,商量着可以加钱。
季瓷十动然拒,但很快就为三百块折腰,袖子一捋准备着往十二点去干。
而这单生意也的确不负她望,光是洗完毛就折腾到快十点。
大姐在外面坐着打瞌睡,季瓷擦干狗毛扔进烘干机。
接下来的吹毛和梳毛才是重头戏,季瓷找了几把梳子挨个放好,正打扫着地上卫生时,又有人推开了店门。
感应门铃发出声响,季瓷忙得来不及回头:“不好意思已经打烊了。”
“哦,我知道。”
熟悉的声线,她猛地转过去,是靳森。
靳老板扫了眼旁边已经睡着了的大姐,又看向烘干机里吐着舌头的大狗,最后走到季瓷面前,面对一地狗毛,叹了口气:“我说你怎么还不走,原来在忙大单。”
季瓷直起身子:“还好,忙完就走了。”
“需要帮忙吗?”靳老板伸手想去接她的扫帚。
“不用,”季瓷“唰”一下转身,“我自己行。”
靳森讪讪把手收回。
他闲的没事,去逗烘干箱里的狗。
大狗吐着舌头“汪”一声,把半梦半醒的大姐惊醒了,她一脸紧张地问怎么了,季瓷盯着靳森,后者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没怎么,狗挺活泼。”
季瓷干活利索,处理完毛发就把垃圾袋扎好拎出来,靳老板强势接手,给拎到店外边去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是。”大姐笑着说。
季瓷揉了下鼻子,戴上口罩。
吹风机发出“嗡嗡”的声音,听多了就觉得脑子也跟着一起嗡。
到最后,吹毛、梳毛来回重复,已经变成了一种机械性动作,好在狗狗比较乖,没发生什么其他意外。
季瓷糊了把脸,搓下来一撮毛。
靳老板站在她的身边:“我来会儿。”
“你没穿工作服,”季瓷用手肘捅他,“别进来。”
靳老板被推了出去。
等到忙完已经十点多,大姐付了钱,牵着漂漂亮亮的大团子走了。
季瓷往一箱猫砂上一坐,两条腿岔着,眼睛盯着一处,已经灵魂出窍了。
靳老板拿了扫帚,把洗浴室打扫了。
“靳老板,”季瓷有气无力地喊他,“义务劳动啊?”
“街坊邻居的,互相帮助。”靳老板说。
这话说得没毛病,靳老板好像也经常干这种事。
今天你家的电路烧坏了,明天他家的水表不走了,都会喊靳老板过去看看。
街坊邻居都住一起,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种小活费不了什么功夫,靳老板一般不收钱。
次数多了,靳老板走哪都会被问候几声,塞根烟,或者递个橘子。
真是好人呐。
“我自己来。”季瓷按着膝盖起身,想去拿靳老板手里的扫帚。
靳老板侧过身,把扫帚往后递:“你还生我气呢?”
季瓷一头雾水:“我生什么气?”
靳老板也挺无辜:“不知道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会儿,季瓷还是把对方手里的扫帚抢了过来。
动作有些大,靳森往后退了半步。
“这是我的活,”季瓷低头扫地,“我拿工资的,不用你帮忙。”
“你可真厉害。”
隔天,许姐查看监控时佩服地直摇头:“八点敢接阿拉斯猪的单。”
“没办法,”季瓷叹了口气,“那位大姐说找我们店找了一下午。”
“好在靳老板来帮忙了。”许姐又说。
小周的小耳朵一竖:“什么?”
季瓷把小周整个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