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一声,季瓷把鸡捧起前台,私下一小点鸡肉丝给它解馋。
有饭吃有觉睡,这日子其实也不是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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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当天,靳老板提前说要回来。
季瓷收到信息时正在贴对联,宠物店各种各样的对联多的没地儿贴,她拿了两幅回来,连带着靳老板家也给贴上了。
她拍了个照,发过去,问靳老板要不要一起吃火锅。
靳老板应了声好。
刚搬过来的时候季瓷就想请靳老板吃顿饭,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成功,这次也算补上了。
挺自然的,没有刻意地说谁请谁或者谁约谁,他俩说话都含糊,就像靳森说他要回来,就等着季瓷接一句吃火锅,两人对上那个意思了,一拍即合,
不过这火锅也不白吃,靳老板晚上回来时手上捎了几个菜,一身凉气,风尘仆仆的,搁下东西就蹲小太阳面前暖手去了。
季瓷喜欢吃那个荷叶鸡,但她胃口小,一只吃不完,靳老板让她随便掰,掰剩下的他来吃。
季瓷没好意思掰得太难看。
火锅是麻辣口的,他俩都能吃辣就没弄鸳鸯锅,锅底一煮开,香气顺着“咕嘟咕嘟”直翻腾的气泡里窜出来,那劲头跟唢呐似的,十分流氓地占据了整个客厅。
电视机里放着春晚,没人看,充当背景音,屋里没暖气,季瓷把小太阳拿到桌下,她穿着棉拖,靳老板没有。
季瓷问他怎么不买一个,靳老板很奇怪,说他就没想过买那玩意儿。
不止棉拖鞋,季瓷身上穿的这花里胡哨的毛绒睡衣他都没想过买。
男女思维的差异让季瓷觉得很新鲜,就像她大学才知道男生可以洗完澡不穿内裤一样,听到那种完全超出她理解能力的事情简直就像一箭射穿她的脑子,有趣,好听,还要听。
生活中细碎的小事太多了,靳老板一吃饭话也多了起来。
他吃热了,脱了外套,里面穿了件黑色的高领毛衣,整个人被屋里的暖光浸得毛茸茸的,头发长了,睫毛也长,说话不妨碍吃饭,牛肉卷两盒下肚才喝口雪碧润润,季瓷看了眼剩余菜品,托着腮想冰箱里还剩些什么。
突然,门外传来声响。
具体来说,不是季瓷这户,是隔壁。
靳老板起身开门。
季瓷嚼着脆笋,看见门开后靳森有片刻的停顿,然后她就听到了孙姐的声音。
“你怎么……住这边了?”
季瓷呛了一下,抽张纸捂住嘴巴,在想自己要不要找个地方藏起来。
不过靳老板替她否决了。
“小季住这,我跟她吃火锅呢。”
孙姐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小季”是谁,一时没能接上这话。
季瓷站起身,犹豫着走过去,在门边喊了声“孙姐”,说菜准备得多,要不要一起进来吃点。
孙姐回过神来,摆摆手,把拎着的礼盒搁在墙边:“我路过上来看看,新年快乐哈!底下还有人等我呢,你们吃去吧。”
她走得快,季瓷也没留她。
电梯门关上,靳老板把那两个礼盒拎进来,季瓷低头看了一眼,什么营养粉和大山参。
“挺补的。”季瓷说。
“回头给她妈送回去。”靳老板把门关上。
季瓷惊讶道:“你们都见家长了?”
靳老板“啧”一声:“都是街坊邻居的,什么见家长?严谨点。”
季瓷瘪瘪嘴,坐会凳子上重新拿起筷子,不夹菜,就这么手撑着腮横在脸边上,半天秃噜一句:“孙姐人真好。”
靳老板闷头吃了半天的肉,抬眼若有所思地看她:“你看上了?”
季瓷:“……”
她反应过来,摘了片香菜叶子砸他。
靳老板差点笑呛着。
“为什么不同意?”季瓷夹了片藕,小猫似的啃着边缘。
“谈不来。”靳老板简言意骇。
季瓷眼神乱飘,声音小得跟猫叫似的:“谈不来还收人家东西。”
靳老板咽下嘴里的鱼丸,清了清嗓子:“我收一点她心里好受些。”
季瓷咬着吸管吹泡泡。
“那些事你不是知道吗?”靳老板又说。
泡泡停下来,季瓷抬眼。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
“不然你总往我腿上看什么?”
季瓷一时语塞,沉默片刻后极其艰难地开口:“……我什么时候总往你腿上看了。”
头上被扣了个莫须有的帽子,挺难摘的。
“我职业病,”季瓷狡辩道,“遇到有毛病的人就想多看几眼。”
“也是,”靳老板点头,“我听许老板说你学医的。”
季瓷:“你打听我?”
靳森无视她的反问:“怎么跑去洗狗了?”
季瓷憋着气:“体验生活。”
“之前不还逃避人生么?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改体验了?”
季瓷没发现靳老板这张破嘴这么能说,一时间还真占不到便宜,于是催他:“你赶紧吃。”
“这才哪到哪?”靳老板抬抬下巴,指指电视,“我还要听难忘今宵呢。”
季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