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那就只有那个新来的萧乳爹了?
主子问他干什么?
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如实交代了,说完,就看见主子眼睛瞧着她微眯了眯眼,“你平日不是最喜欢吃的吗?怎的今日舍得把东西给萧夫郎吃了?”
苍竹:“属下这不是觉得萧乳爹应该是饿了,反正奴婢平时都能吃饱,就让给他了。”
姜长熙斜眼瞧着她低声哼了一声,“看不出来,你倒挺体贴的,”说着就将书册扔她身上了,“熄灯。”
苍竹手忙脚乱的接了书,一脑门子的疑惑,体贴?她就是看着萧乳爹那么一个大高个儿,肯定很能吃啊。
她挠了挠头,低头就看见了手中书册上的《道德经》几个大字,主子何时爱看这些经书了?
*
萧粟囫囵两口吃完了点心暂且先垫了垫肚子,就进了趟东梢间,见已经从耳房出来的何乳爹,只是神色明显有些忐忑紧张。
何乳爹见只有他一人,心下松了一口气,当即就双手紧攥着压低了声音上前问道:“小萧,方才三娘子见我不在,可有说什么?”声音还略有几分紧张。
自上次那个噘小主子舌根的乳爹被打发走后,最近几日,他几乎不分昼夜的要守着小主子,虽然那些琐碎的事自有其他小侍仆做,但照看小主子的事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啊,自然一直紧着心,不敢放松的。
再加上小主子身体壮实,胃口也不小,每隔一个多时辰就要喂一次奶,白日里还好,但晚上没人替他,导致他这几日都没能睡个整觉。
所以,在新来的萧乳爹颇为知情识趣,一来就主动同他请教后,他就半推半就的去耳房暂且小憩了片刻。
想着也有霜降一同看着,出不了什么事儿。
但没想到就是这么寸!竟就被半夜起身的三娘子撞见了。
要真怪罪下来,一个疏忽职守的罪怎么都逃脱不了的。
想着上次那个乳爹被赶出去前,在所有下人面前被当众行刑,最后一张嘴都快被打烂了的凄惨模样,他就惶恐害怕的一动不敢动。
好在,今日三娘子心情似乎还不错,把他这茬给忘了,完全没想起他来,竟好像没有追究?
没想起好啊!最好明日以后都别想起来!
萧粟看出了他眼底未消的紧张害怕,帮忙解释了一句:“三娘子心胸宽广,待人和善,这点小事,她不会怪罪的。”
在他心里,妻主一直都是一个性情温柔和善爱笑,又十分体贴的性子,就是身子弱不禁风了一些。
总之,是需要他时时关心照顾的人。
就算如今她不记得他和孩子了,但依旧把孩子照顾的很好,对他刚刚不怎么规矩言语上的冒犯,也没有生气责罚,因此这话说的也格外的真挚。
何乳爹看出他眼底的认真,干笑:“哈,哈,是的哈,三娘子确实性子最为和善。”
三娘子平日虽待下人和善,那也只是不会随意打骂伺候的下人,一旦犯了底线,三娘子可也从未心慈手软过。
月色皎皎,高悬中天。
萧粟端着红木托盘,上面放着已经凉的莲子羹和有点坨了的面条还有浅绿色的粥,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他和何乳爹的房间安置在西厢房,中间用大画屏一分为二,两边床榻、梳妆台、衣柜、食桌等,简单的日常家具用品都很齐全。
把食物放在小圆桌上,因为饿,他先把有点坨的面给吃掉了,又吃掉了那颜色十分好看的白玉似的透着浅绿色的粥,软绵粘稠,果然很好吃,这两样东西妻主好像都没怎么吃,好在有他,不会浪费了食物。
最后端起被她只吃了一半的莲子羹。
他捏着勺柄,缓缓送入口中,只吃了一口,就发现这和糖水那浓烈的甜味不一样,是淡淡的清甜,口感粉糯绵密,入口即化,浓稠顺滑,是他从未吃过的东西。
只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从舌根泛起了一丝涩意。
“还是糖水更好喝。”他吃完最后一口喃喃的说着,糖水的甜,能甜到他心里去,这个……吃完苦苦涩涩的,一点都不甜。
在去看崽崽之前,他就已经沐浴把自己洗干净了,这会儿也就简单的洗漱一下,洗完脸的水也不用他自己处理,他和何乳爹都有一个小侍仆伺候。
他也是没想到,原来王府里的下人,还能有下人伺候。
洗漱完他就让新来的小侍仆小果也去休息了,自己则打开了他带来的小包袱,从里面拿了一套衣裳,抱在怀里,翻了两个身,又把脑袋埋在妻主的衣服里使劲嗅了嗅,闻着怀里衣服上熟悉的味道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终于睡着了解但却做起了梦。
梦见他找到妻主了,十分激动高兴的带着宝宝要和妻主相认,但妻主不记得他,也不记得宝宝了,最后他和宝宝被人赶出了王府,流落街头,宝宝被饿的嗷嗷叫,他也被饿肚子咕噜噜叫,最后萧粟是被生生吓醒的!
他抬手抹了把额上汗,喃喃道:“果然是梦……”他有手有脚的,又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会被饿哭?更不会让宝宝被饿的嗷嗷叫。
不过,他这……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看着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衣裳,是妻主以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