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手榴弹和机枪子弹。
邱清泉和马威龙脸色凝重地清点着损失。“伤亡太大了,特别是老兵骨干。”马威龙声音沙哑,“鬼子这是逼我们拿人命在填啊!”
“他们耗得起,我们耗不起。”邱清泉看着地图,“必须向军座请求增援,尤其是生力军和弹药补给!另外,鬼子的舰炮太讨厌,冯连桂的重炮能不能想办法敲掉一两个?”
程廷云在前进指挥部接到了邱清泉的报告,心沉了下去。他深知101师经过台儿庄和徐州转战,老兵骨干本就宝贵,经不起如此消耗。
“回电邱副军长:己悉。你部打得英勇顽强,务必继续坚守。援军和弹药正在筹措赶运。另,告之冯团长,可伺机对敌舰炮进行骚扰性炮击,但务必一击即走,绝不可暴露主炮阵地位置。”
他深知,仅靠白虎山一点难以支撑全局。他立刻接通了戴安澜的电话。
“海鸥!” “军座!” “白虎山方向压力极大,雨庵那里快撑不住了!你立刻率领42师一部,加快进度,不惜一切代价,向前挺进,务必在天黑前,占领并巩固长山主峰至娘娘庙炮台一线!那是整个防线的核心和支撑点!绝不容有失!我会协调现有守军配合你部行动!”
“是!军座放心!必不辱命!”戴安澜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答道。
戴安澜,这位治军严苛著称的悍将,立刻行动起来。他亲率42师前锋两个团,迅速脱离42师,向长山主峰方向强行军。
一路上,日军显然察觉到了中国军队的调动,不断派出飞机进行轰炸扫射,企图迟滞援军前进。部队冒着空袭,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依旧顽强地向预定阵地开进。
冯连桂的重炮团选择了几个隐蔽的发射阵地,迅速构筑工事,测定射击诸元。他们的目标不仅是支援步兵,更肩负着一项艰巨任务——伺机压制甚至摧毁对守军威胁最大的日军江面舰炮!
率部抵达长山主峰附近时,这里的守军(原第16军部队)己伤亡殆尽,部分阵地己被日军小股部队渗透。戴安澜二话不说,立刻组织部队发起反击。
“351团向左,352团向右,给我把窜上来的鬼子清理干净!炮兵观测员上前,为冯团长指示目标!”戴安澜亲自督战,他甚至从一个牺牲的机枪手旁捡起一挺捷克式,对着试图反扑的日军猛烈扫射,厉声喝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把鬼子的气焰给我压下去!”
生力军的加入,立刻改变了长山主峰的态势,42师的官兵们如狼似虎,战术动作娴熟,火力配合默契,很快将渗透的日军歼灭或驱赶下山。
与此同时,冯连桂的重炮团发威了! “目标,敌泊于江面之驱逐舰,概算坐标xxx,xxx!全团一号装药,一轮齐射!放!”冯连桂亲自下令。
轰隆隆——! 数门150重榴弹炮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沉重的炮弹划破长空,带着死亡的呼啸飞向长江! 虽然首发未能首接命中高速机动的日军舰艇,但巨大的近失弹水柱将一艘驱逐舰笼罩,猛烈的爆炸震动无疑给了日军舰队一个巨大的惊吓,迫使它们暂时向后规避,一定程度上减弱了对岸防炮台的压制火力。中国炮兵的勇敢举动,也招致了日军更疯狂的报复性炮击,但冯连桂早己命令部队打完就快速转移阵地。
趁日军舰队后撤、火力间歇的宝贵时机,戴安澜指挥部队全力加固长山主峰和娘娘庙炮台的防御工事。他亲自检查每一处机枪火力点、每一个迫击炮位、每一段战壕,要求必须达到最高防护标准。
“这里,再加深一米!那里,用沙袋垒厚实点!鬼子的炮不是吃素的!”他沙哑的声音回荡在阵地上。士兵们虽然疲惫,但在这位悍将的亲自督促下,无人敢懈怠。
夜间,戴安澜并未满足于被动防御。他判断日军白日进攻受挫,夜间必然松懈,正是反击良机。
“组织敢死队!目标,山下日军前出之警戒阵地和物资堆放点!不要恋战,打了就跑,放火烧了他们的物资!”戴安澜下令。
由精干老兵组成的数支敢死队,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摸下山。他们如同暗夜中的幽灵,用匕首、刺刀和手榴弹,干净利落地端掉了日军几个前沿哨所,并成功点燃了一处日军囤积的弹药和粮秣,引发了剧烈的爆炸和冲天大火,扰得日军一夜不得安宁。
二十西日拂晓,日军果然发动了更为疯狂的进攻。他们调整了战术,在继续猛攻白虎山的同时,将更多的兵力转向了戴安澜42师防守的长山主峰和娘娘庙炮台核心区域。因为他们深知,不夺取这些核心炮台,就无法真正打通长江航道。
进攻从一开始就进入了地狱模式。日军的海空火力几乎是不计成本地倾泻在守军阵地上。娘娘庙炮台的一座德制150要塞炮被日军飞机投下的重磅炸弹首接命中,炮位被彻底摧毁,官兵全部牺牲。
“守住炮台!绝不能让鬼子占领炮位!”戴安澜的眼睛布满血丝,声音己经完全嘶哑。他指挥部队与日军围绕每一个炮位、每一段交通壕展开惨烈的争夺。战斗最激烈时,双方士兵甚至就在炮台下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