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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1章 扭扭(1 / 2)

沈砚之的心猛地一沉,这声音尖细如阉人,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他转头看向轿子,轿帘缝隙里露出只戴着玉扳指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指节却泛着青黑。

侍卫长立刻拔刀:“大胆刁民,敢抗瑞王的命令?”

王虎下意识地按住腰间的短刀,却被沈砚之按住手腕。

沈砚之解下桃木剑,双手捧着递过去:“粗笨物件,怎敢污了殿下的眼?”

轿帘被轻轻掀开,露出张苍白的脸。

瑞王约莫四十岁,眉毛细长如女子,嘴角却向下撇着,眼神像淬了毒的冰。

他接过桃木剑,指尖刚触到布套就猛地缩回,像是被烫到一般:“这剑上有阴气,你是何方妖人?”

沈砚之心中一凛——这瑞王竟能感知到桃木剑上的阳气,绝非寻常宗室。

他刚要辩解,就见瑞王突然指向他的胸口:“你怀里藏了什么?”

螭龙佩的灼痛越来越烈,沈砚之知道不能再等,突然抽出王虎腰间的短刀,不是攻击卫兵,而是斩断了旁边的旗杆绳!

红旗坠落的瞬间,人群顿时混乱。

沈砚之趁机夺过桃木剑,拉着王虎冲进旁边的胡同:“往南跑!

大理寺在那边!”

身后传来侍卫的怒吼和马蹄声,沈砚之却跑得极快,他记得《幽冥录》里附的京城地图,知道这些胡同像蛛网般四通八达,能直抵皇城根下。

穿过三条胡同,两人拐进家茶馆的后院。

沈砚之推倒院墙的柴堆,露出后面的暗门——这是赵虎说的密道,是当年镇北军留在京城的联络点。

暗门后是条狭窄的地道,仅容一人通过,墙壁上挂着盏油灯,灯油散发着桐油和硫磺的味道,显然常有人维护。

“瑞王是当今圣上的堂弟,也是李嵩的外孙。”

王虎喘着气解释,“当年李嵩倒台后,他家眷就是被瑞王保下来的。”

沈砚之摸着地道的墙壁,砖石上有许多刻痕,细看竟是镇北军的军徽:“难怪他要拦我们,怕是早就收到风声。”

地道尽头连着间废弃的柴房,推开木门就是大理寺后街。

此刻已是黄昏,夕阳将大理寺的飞檐染成金红色,门口的石狮子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沈砚之看着那扇朱漆大门,门钉上的铜锈在暮色里泛着青黑,像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来人。

“档案室在西侧的阁楼。”

王虎指着大理寺的侧门,“我当年在京城当差时送过卷宗,那里的老吏最爱喝城南的桂花酿。”

沈砚之从行囊里取出个小陶罐——这是赵虎特意准备的桂花酿,封口处还贴着红纸,“剩下的就交给我。”

侧门的守卫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卒,正靠在门柱上打盹。

沈砚之将桂花酿递过去,又塞了块碎银:“小人家中长辈曾在大理寺当差,说这里的老吏都是活菩萨,特来送坛薄酒。”

老卒掂了掂碎银,又闻了闻酒香,眉开眼笑地打开侧门:“去吧去吧,别乱闯就行。”

档案室的阁楼爬满了青藤,木楼梯在脚下发出“吱呀”的呻吟,像是随时会散架。

阁楼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能看见无数尘埃在光柱里翻滚。

靠墙的书架直抵屋顶,最顶层的卷宗积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几十年没人动过。

“咸宁年间的卷宗应该在最里面。”

沈砚之从怀里掏出罗盘,指针在“西”字方位剧烈晃动。

他踩着木梯爬上顶层,果然在角落发现堆用蓝布包裹的卷宗,布上用朱砂画着道符咒——这是封存涉密卷宗的标记,寻常人若是乱动,符咒就会发出警示。

沈砚之取出随身携带的艾草,在符咒上轻轻一拂,蓝布上的朱砂立刻褪去。

他解开布绳,卷宗露出泛黄的封皮,上面写着“咸宁三十七年兵部密档”。

指尖刚触到纸页,就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王虎在楼梯口低声提醒:“有人来了!”

沈砚之迅速将卷宗塞进怀里,刚要下楼,却瞥见书架后的暗格——那里露出半张泛黄的纸,边缘有火烧的痕迹。

他伸手抽出纸页,发现是张供词,抬头写着“兵部侍郎李嵩”,落款处的签名歪歪扭扭,墨迹里还混着些暗红的颗粒。

“快走!”

王虎的声音带着焦急。

沈砚之将纸页折好塞进袖中,跟着王虎从后窗翻出,落在后院的竹林里。

竹枝划破了他的袖口,却浑然不觉——被称为刘缺的术士脸色骤变,他显然没料到鬼王的残魂会在此刻现身。

沈砚之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桃木剑横扫,精准地挑开床幔——太子后腰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卖花老汉的牡丹担已经走到了街的尽头,花瓣在秋风里轻轻摇曳。

他突然想起秦岳在黑雾中说的话:“怨气起于不公,化解亦需公道,这道理,阴阳皆同。”

阿竹突然指着天空:“先生你看!”

一群白鸽从关隘的方向飞来,翅膀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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