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中对她笑,看见傅时砚穿着白衬衫站在阳光下。
可清醒后的失落,比任何疼痛都要磨人。
她端起玻璃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仰头的瞬间,她瞥见傅时砚放在膝上的手——他的指节泛白,似乎在用力克制着什么。
药汁滑过喉咙时带着微苦的回甘,像极了晒干的铃兰花泡出的茶。
母亲在世时总爱泡这种茶,说铃兰安神,能让人睡得安稳。
可沈知意自从母亲走后,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晚餐在沉默中结束。
傅时砚收拾餐具时,沈知意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亮。
月光穿过银杏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一张破碎的网。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也是这样的月光,透过医院的玻璃窗,照在傅时砚苍白的脸上。
他捏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指按在手术同意书上。
“签字,知意。”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