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那时他刚做完骨髓移植手术,排异反应让他高烧不退,浑身的关节像被拆开重组。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刀割般的疼痛,可只要一想到隔壁病房的沈知意,他就觉得自己还能再撑一会儿。
护士每天都会告诉他她的情况:“沈小姐今天吃了小半碗粥。”
“沈小姐睡着了,没有做噩梦。”
“沈小姐画了幅画,画的是银杏树。”
这些细碎的消息,像黑暗中的微光,支撑着他走过那段最艰难的时光。
他以为,只要她能活下去,一切都值得。
可现在,看着她在梦魇中痛苦挣扎的样子,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他轻轻抽出被沈知意攥着的手,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手背的伤口上。
药膏带着清凉的薄荷味,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
月光再次穿透云层,照亮沈知意眼角未干的泪痕。
傅时砚伸出手,想要替她擦去,指尖却在距离她脸颊几厘米的地方停住,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
有些伤口,不是靠温柔就能抚平的。
有些债,也不是靠时间就能偿还的。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那片种满铃兰的花坛。
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