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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回复:“没写。”

“啊——”同学探过头来看,“还真一个字没写啊。”

他们的前桌转过脑袋,哭丧着脸道:“我就说这次的数学试卷难吧!”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江浔写着作业睡着,可见这次的题是真的变态……学神都被催眠了。”

“那怎么办啊,放学前就要交了!”

两人同时将目光看向江浔,江浔背抵着椅背,心思却显然不在试卷上。他看向墙角的电子表,默默在心里计算出自己睡着的时间,被噩梦浸透的身体泛着不属于酷夏的冷麻感,太阳穴还在尖锐跳动。

他在发烧。

从清晨不足以影响到他的小问题,到此刻严重影响到生活的高热,继续留在学校显然是个愚蠢的选择。

哪怕,公寓里……

算了,那也比昏死在吵闹的教室里好。

不顾同桌的哀嚎,江浔拎起书包敲开班主任的办公室,踏着晚自习的催促铃走出了校门。

晚上六点四十分,天已暗下。

太阳的残晖盖在乌黑的厚云中,闷出奇异的红。

远处传来隐约的闷雷声,似在酝酿一场新的风暴,江浔从学校徒步走到公寓楼下,平时只需十三分钟,这一次用了十八分钟。

看来病得确实严重。

叮——

电梯抵达一楼。

陈旧的厅门朝着两侧迟缓拉开,发出吱呀声响。

踏入昏暗狭小的轿厢,江浔按下楼层键,静默等待着电梯闭阖。

一秒。

两秒。

江浔靠立着厢墙,听到电梯门传出生锈的尖锐噪音,像是指甲划过黑板。就在轿门即将闭阖时,一只枯老的手突兀钻入缝隙,直挺挺探到他的眼前。

江浔动了动眼珠,立在原地没有后退。

“欸——”受阻的电梯再次打开,挎着菜篮的老人擦着汗走进来。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老太太满脸褶皱,不满抱怨道:“喊你半天不理人,都说了让你等等,差点没赶上。”

这是江浔的邻居,姓王,也是他的房东。

江浔确实没听到王老太太喊他,低咳了一声说抱歉。

王老太太是教师退休,她在东大附中教了一辈子学,很清楚此刻不是放学时间。见少年苍白着面容没什么精神,她缓和了态度,“生病了?”

“我早就给你说过嘛,不要半夜看电视,你就是不听!”

王老太太住在地段最好的学区房,一家子人都是附中的老师,手底下有两套空房。

有退休返聘教师这层身份,每年开学季,都有不少学生家长上门求租,不仅是因她收的租金低于市场价,还因王老太太桃李满天下,一辈子的教师习惯难改,对租客在校的学习情况很是关心。

江浔是她近几年遇到的最省心的学生租客。

在校成绩优异,常年霸榜年级第一,手握多项竞赛奖项,不骄不躁,教他的老师们对他评价极高。

唯一让人闹心的缺点,就是喜欢熬夜看电视。

老学区的房子不够隔音,王老太太又住在他的隔壁,半夜醒来,总能听到一墙之隔客厅的吵闹,有次半夜电视出了故障,突兀拔高的音量将她从睡梦中吓醒,把她气了好几天。

“那电视就这么好看吗?”每次提起这事,王老太太就忍不住叹气,她说了太多次劝了太多次,这孩子次次不改,每天照旧沉迷于电视剧,至今坚持。

要不是特意询问过教他的老师,没听说他成绩下滑或是课堂打瞌睡,王老太太真要打电话联系他家家长谈谈心了。

“以后可别再熬夜了,脑子再好也经不住你这不要命的熬……听到了吗?”

几瞬的沉默过后,少年轻轻发出一声嗯。

抬眼看着屏幕上跳跃的数字,江浔病恹恹开口:“我尽量。”

能不能做到,并不是取决于他。

“你……”

叮——

电梯停在顶楼,开门的噪音将她的劝说堵在口中。

“罢了罢了。”老太太摆了摆手,小声嘟囔着什么,先一步走出电梯。

幽深的长廊上空只剩一盏照明灯,在江浔从电梯中出来时,接触不良,闪烁了几下。

天色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彻底暗下,窗外坠入沉沉夜色。

江浔看了眼窗外,踩着微弱的照明走到出租房门前,看到王老太太正摸索着口袋的钥匙,还没有打开家门。

“其实。”

江浔将钥匙插c入锁孔。

持续的发热攻击着他的神经,削弱了他的意志力。

内敛的性格让他的喜怒从不示于人前,更不爱与人辩驳多话。只有真的病了,才会让他生出几分宣泄情绪,江浔垂睫拧开门锁,用低淡的嗓音告知王老太太,“我并没有半夜看电视的嗜好。”

面对每晚鬼哭狼嚎不肯关机的电视,他比她更心烦。

砰。

没有给老太太反应的时间,江浔轻轻叩阖了房门。

两室两厅的房子,八十九平,独居。

江浔定在门廊处,目光看向客厅,并没有马上抬手开灯。

他清楚记得,清晨离开时,他关闭了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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