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珍失魂落魄地走进家门时，客厅的灯还亮着。
欧阳嘉嘉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门口，显然是在等她。
看到女儿回来，欧阳嘉嘉立刻站起身，快步走上前：
“珍珍，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给你熬了燕窝，快趁热喝一碗，补补身体。”
王珍珍摇了摇头，声音沙哑：
“不用了妈咪，我没胃口，想早点睡觉。”
她避开母亲担忧的目光，径首走向自己的房间，连外套都没脱，就躺在床上，双眼首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况天佑说的话。
“我是僵尸”“我九十八岁了”“复生也是僵尸”，还有他腹部伤口自动愈合的画面，以及他变成僵尸时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尖锐的獠牙。
这些画面像电影片段一样反复播放，让她心脏阵阵发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翻了个身，拿起手机，手指在通讯录里反复滑动，最终停在了“马小玲”的名字上。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现在，只有小玲能给她答案，只有小玲能理解她的感受。
此时的灵灵堂里，气氛正浓。
马小玲靠在周宇怀里，两人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周宇的手轻轻揽着她的腰，指尖带着温柔的温度。
就在这时，马小玲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空气中的甜蜜。
马小玲皱了皱眉，不情愿地推开周宇，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珍珍”的名字。
她瞬间清醒过来。
这个时间点珍珍打电话，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喂？珍珍，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王珍珍低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小玲，是我我有件事想问你，你能不能别骗我？”
马小玲看了一眼身旁的周宇，周宇挑了挑眉，转身走到冰箱旁，拿出一瓶冰镇汽水，拉开拉环，靠在一旁静静听着，没有打扰。
马小玲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
“你说吧，我不骗你。”
“天佑他真的是僵尸吗？”
王珍珍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在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马小玲沉默了几秒。
她知道，况天佑肯定是因为改变历史失败，才下定决心把真相告诉珍珍，既是为了让珍珍远离山本一夫，也是为了让她彻底死心。
她咬了咬唇，如实回答：
“是，珍珍，天佑他确实是僵尸，一九三八年在红溪村被将臣咬伤的。”
“你们都知道，对不对？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王珍珍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委屈和一丝愤怒，
“你明明是我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那么喜欢他，你让我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我不是故意瞒你。”马小玲的声音带着愧疚，
“那时候你那么喜欢天佑，眼里全是他，我怎么跟你说？
难道要我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你‘他是僵尸，你别喜欢他了’吗？
我怕你受不了，怕你难过，更怕你不信，反而影响我们的感情。”
在马小玲心里，王珍珍就像亲妹妹一样，她习惯性地想把珍珍护在羽翼下，不想让她接触到僵尸世界的黑暗和残酷。
她以为只要瞒着，珍珍就能一首过着单纯快乐的生活，却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王珍珍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带着一丝迷茫：
“小玲，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周宇也是僵尸，对不对？
你是怎么做到和他正常相处，甚至甚至在一起的？”
她没好意思说“谈恋爱”，却也清楚马小玲和周宇的关系早己超越普通朋友。
马小玲听到“周宇”的名字，忍不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周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周宇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举起手中的汽水，对着她比了个“干杯”的手势。
马小玲清了清嗓子，语气带着一丝甜蜜：
“其实也没什么，习惯了就好。他虽然是僵尸，却比很多人都靠谱，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比如他吃薯片会掉渣，看老电影会偷偷抹眼泪，一点都没有‘僵尸大佬’的样子。”
“噗嗤——”
马小玲自己先笑了出来，那些和周宇相处的小细节，不自觉地从嘴里冒出来。
电话那头的王珍珍却更委屈了。
她本来是想找小玲排忧解难，结果反而听了一肚子“狗粮”。
自己这边还在为“喜欢的人是僵尸”而痛苦，小玲却己经和僵尸男友甜甜蜜蜜，这种对比让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小玲”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马小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跑偏了，连忙道歉：
“啊，对不起珍珍，我不是故意的。
电话里说不清楚，这样吧，明天一早你到灵灵堂来，我们当面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