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朝阳心理年龄是七十岁的老汉,喜欢安静,顿时烦躁,把脑袋探出窗外,正要吼齐娜,下面的音乐忽然变成怪叫——原来是卷带了。
齐红霞从录音机里取出磁带,用铅笔卡在转轮上不停转,搞得手忙脚乱。
下午依旧没有生意,齐娜还是每隔一会儿就过去看看,街上行人不少,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哪怕停下看上一眼。
她心中的焦躁更甚,感觉里面就好像一锅开水正在沸腾。
可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明显能够看出她满面都是忧愁。
下午的时间转瞬即逝,齐娜上完班,来门市守着,看晚上能不能开张。
可守了一晚上,还是没卖出去一双鞋子,算起来,倒赔出去门市租金和电费。对了,还要赔单位那盒磁带。
姐妹俩夜里躺在床上,相顾无言,辗转反侧,再次失眠。
至于睡在门市里的嘎子,照例被蚊子咬出一脸包,
门市营业第二天上午,依旧没人。天气热,齐红霞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孙朝阳四川昵语“老鸹守死狗”中的那只老鸹,门市里的鞋子都是死狗,几十只死狗。
正烦闷,林淘沙笑眯眯出现在她面前,用粤语感叹道:“好省镜咯。”
齐红霞不解:“你说什么?”
林淘沙:“没有,我说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齐红霞:“不对,恭喜发财的粤语不是这么说的。”她站起身,拉了一张椅子让林淘沙坐下,问:“林老板,你前天就来北京了,怎么今儿个才来这里?”
因为门市很小,所以齐红霞和齐娜也没办法坐里面,就在门外摆了张桌子,放了椅子,坐那里守着。
林淘沙看了看门市里的情形,感叹是个螺蛳壳啊,又好奇地问如果遇到下雨天怎么办。
“凉拌。”齐红霞也是没有办法,北京风沙大,她在外面坐了一天,感觉头发里都是灰尘:“大不了关门回家,反正也卖不出去。林淘沙,你把旅游鞋吹得天花乱坠,好像卖这玩意儿就能发大财,我可是上你的当了。”
“生意不好吗?”林淘沙摸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