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抬起头,阴影中露出一双泛着红芒的眼睛。
“这些年你暗中做的那些事. .可没人拿刀逼你。”
许天心指尖一颤,画像边缘被捏出细微的褶皱。
他望着窗外明月,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你说 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城主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
“明明是个见不得光的野种,现在却”
“你?天才?”
心宿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刻刀在金属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十年都摸不到高阶魂导师的门槛,也配自称天才?”
他歪着头,红眸中满是讥诮。
“愚不可及的...狂妄之徒。“
许天心的手背暴起青筋。
他想反驳对方教徒无方,可宗门里那两个怪胎确实在心宿指导下成了七级魂导师。
或许. ..问题真出在自己身上?
“说起来”
城主突然露出残忍的微笑。
“心宿,你知道族老给你的那条预言意味着什么吗?”
刻刀声戛然而止。
阴影中的身影缓缓抬头,红眸在黑暗中亮得骇人。
“我的报应要来了”
心宿的嗓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
“死期将至。”
办公室陷入死寂。
月光偏移,照亮了他面前正在雕刻的金属板一一那赫然是一块墓碑。
“不愧是唯一一个被赶出天武阁的异类…面对死亡,依然能情绪稳定的发出嘲讽。”
“你应该不是改造自身过多,已经丧失人类的某种情感吧。”
被称作心宿的男子,依然在有条不紊的刻写着墓志铭,好似天塌了也和他无关。
许天心见得不到回应,只能依靠着椅背,手中的画像被其丢在桌面上,刚好与另一张画像重叠。画像上,一身红色战裙,手持长枪的少女惟妙惟肖。
冠星城外,程潇澜整个人笼罩在黑袍中,阴影下的俏丽容颜带着几分疲惫。
望着这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城市,年满十八岁的女子却满心惆怅,两年的游历,真的能改变很多。程潇澜的身边,路过一个青壮男子,肩上背着一个扎着羊角辫,手持一串糖葫芦,一脸笑意的小女孩。少女很迷茫,不久前她刚探明人性那如深渊般的黑暗,现在又会被这万家灯火牵引心神。
程潇澜做了几个深呼吸,随后将视线投向远处,那巍峨的城主府。
今夜,她是来替无辜者,讨个公道。
今夜,她是来为天武阁,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