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来就看到两个人在那鬼鬼祟祟……然后我也就觉得奇怪来着……”李玉芬挑眉，说着说着把自己都说信了，“我是好人，热心快肠，怕出事，所以才过来看看！”
然而张全已经不是当年的张全了，钢笔在纸上敲击着，好似心跳的节奏，“三更半夜不睡觉搞热心快肠？”
“对啊！”
李玉芬睁着眼说瞎话。
张全猛地一拍桌子，眼神一厉，声音一厉，“热心快肠就是帮着他们那边，绊住我们这边？好方便他们声东击西？”
张全想想当时的情景，还心有馀悸。
这女人跑来，张口就说想要为自家刚生的女娃娃讨点奶粉。
说话的时候，那两个间谍模样的人正准备趁虚而入。
来人身手还极好，虽然人少，但派过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但凡团长不是早有安排，明处安排了两人，暗处也安排了几人，否则很有可能中他们的奸计！
那嫂子还有孩子们安危就不保……
想想，张全心里都瘆得慌，直打寒颤。
李玉芬被他这个猛地一拍给吓住了，而后眼里很快蓄上泪，都要掉下几滴“马尿”。
没错，她当时就是看出对方来者不善。
心里想着凭啥这团长夫人生两个男娃娃，她家连一个都没有？
也太不公平了！
最好两个都被偷走！
反正不是她干的，她心存侥幸，到时候也算不到她头上来。
没想到部队里的这些人太厉害了，哪怕是这么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说话抑扬顿挫间，也一下子就能抓住关键。
桌面下的腿一个劲打哆嗦，她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另一边是程冬阳在审，他那审问就更为血腥一些。
平时对待敌特就极致残酷，更何况这次还涉及到自己的娃，那可是妍妍拼尽全力生下来的！
为了避免妍妍挂心，他审问完还特意冲了个冷水澡，换了身衣服，反复嗅闻，确认没有血腥味，才走进去。
听到动静，楚妍抬眼望去。
程冬阳疾步走进来，触及她目光时，这一次脸上的霜冷还没来得及散。
对上她的视线一怔，勉强挤出一抹笑。
此时已经是黑夜转白天，楚妍睡饱了，精神比昨天好不少，身边躺着两个奶呼呼的小家伙。
她眼神多了几分温软，望向程冬阳，温软却散去，多了几分初为人母的坚韧，“那些人是要拐走孩子吗？”
楚妍想到了晨晨，敌国企图拿捏军人软肋的渗透势力无孔不入，从未放弃过他们的狼子野心。
程冬阳“恩”了一声，暗暗攥紧拳头。
楚妍注意到了他这个小动作，看来情况比她想象得更残酷……
她平视着他，“你不用顾及我的，可以跟我说实话，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闻言，程冬阳抬头看她，眼里划过一抹异样。
毕竟对刚生完孩子的妈妈说这些，是一件异常残忍的事。
可是妍妍说得对，只有提前知晓了这些，才能更好地防备，不至于落入敌人的陷阱。
“是……”
他声音轻轻的，尽量平定自己的情绪，可免不了咬牙切齿，“那些人是小日子派来的。”
楚妍继续看着他，小日子有多残忍，那些历史曾经告诉过他们。
“所以？”
“他们不仅是想拐走孩子那么简单，拐走了他们还得费劲养。他们想得是……”
程冬阳眸色越来越漆黑，宛若深不见底的寒潭，可里边又跳跃着杀气，“你是国家重要的科研人员，现在部队里也器重你，那么就摔死孩子，彻底地从精神层面击垮你。”
楚妍只是听着，眸光就动荡起来。
肺里好似有一把刀在搅动，连呼吸都疼痛，但她还是尽量表现出淡静的样子。
程冬阳叹口气，“之前医院里就有过这样的先例，虽然抓到了罪魁祸首，可那两个小日子当场就切腹自尽了……那位搞科研的女同志当时就崩溃了。也是她反复找到我妈提醒这件事。”
郑曼彩垂了垂眸。
可怜天下父母心，但这世上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
看见自己的娃被亲手摔死在自己面前，那是怎样的痛！
真恨不得自己去死。
郑曼彩禁不住插声，“所以，她之前每次看到人家怀孕生子，也都会跑去反复提醒，提醒得很多次，有的人表示理解，有的人却嫌她烦，认为她太小题大做，不会每个人都一样。”
楚妍扬眉，“她叫什么名字？”
郑曼彩：“她叫杨霞，现在在研究武器的研究所里。”
小日子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摧毁她，但恰恰错了，她现在变得更强大，只想着化悲愤为动力，要让祖国各方各面都超过小日子。
楚妍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下次我要单独去感谢她。”
郑曼彩点头，露出一抹笑，“好，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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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两个娃娃也是一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