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的暖气送到每个角落。
夜风料峭,二楼却温暖如春,处处荡漾着明媚之意。
就连穿梭其间的,都是捧着银盘、露着白花花大腿的短裙侍女。
侍女漂亮,小厮精干,人人脸上都挂着挑不出错的笑——便连笑容的弧度,仿佛都一个样。
跟一楼散厅不同,二楼每张赌桌上摆的不是大洋,而是筹码。
筛盅摇晃声里,筹码撞击声中,赌客们的眼神跟着起伏,要么狂喜,要么晦暗。
只一瞬间,便是天堂或地狱。
此刻二楼的某张牌九桌上,一个敞开肚皮的肥汉兴致正高——他面前,是一大摞各色筹码。
“嘿嘿.徐少东家,没想到你今日突然约我.真是为了赌钱?”
“人都说徐少东家你是‘东城圣手’,今儿个这手气却甚是不好啊”
牌桌对面,
徐彬只能苦笑:“胖爷.在您面前,我徐彬哪敢称圣手.不过胖爷手下败将耳!”
听了这话,范胖子脸上的肥肉颤了颤,挤出个得意的笑。
在他看来,徐彬这是服软了。
不过,无济于事。
既然李家那位大少爷决意要向东城伸手,小小一个德宝车厂哪挡得住?
若不是顾及四海赌坊后头那位女东家,徐彬这小子的小命怕是早没了。
想到这儿,范胖子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推倒面前的牌九。
“叮铃”撞击声中,他光溜溜的胳膊上,肥肉像水波似的荡开。
“至尊宝!嘿嘿.徐少东家,今夜咱爷们运气真不赖!”
话音刚落,附近一片叫好声:“胖爷威武.”
范胖子肥腻的嘴角,勾起一个无比得意的弧度,却是起身说道:
“且等胖爷我去趟厕所”
——
此刻二楼某张扑克桌上,一个大个子也甩出手中的牌:“这回输了。”
对面几个赌客都松了口气——干他娘的.总算赢了一局!
这大个子穿着一身得体的藏青色长衫,看起来文质彬彬,还戴着副眼镜。
高高的筹码后头,他脸上没有输钱的沮丧,反倒挂着浅笑:“今夜手气太旺.也该输点了。”
对面几个赌客听了,更是如释重负——乖乖.若还让你赢,今夜怕是连裤衩都得输没了。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这大个子的心思,似乎并不在赌桌上。
就像此刻,那金丝边眼镜后头的眸子,正若有若无地盯着一旁赌场的旋转门。
忽地,他眉梢陡然一挑——像两把锋利的短枪!
门很高,约莫一丈多,每扇都是厚重的金丝楠木,再加嵌在木头上的铁制齿轮,怕有几百斤重。
几根胳膊粗的黄铜管道从下往上贯穿木门,汲取着藏在门下头那座蒸汽机的动力。
气压推动下,齿轮精妙咬合,带动厚重大门以一种优雅的速度旋转着。
除了使馆区,四九城里很少见蒸汽机,更别说用金贵的蒸汽机驱动旋转门。
不愧是四九城最繁华的赌场,单论这份精巧和阔气,就没人能比。
而木门上锃亮的金属纹路,更是亮的能瞧见人影。
而此刻,
祥子正透过木门上的金属面的折角,看见角落里那个肥汉慢悠悠起身。
很难想象,这竟是人类的视力。
自晋了九品,这是祥子头回毫无顾忌地展露这本事。
祥子低下头,避开侧身走过的范胖子,
顺手丢给一旁娇俏侍女一枚筹码,接过来一杯威士忌。
相比前世的滋味,眼前这杯明显更烈一些。
酒水入喉,火燎一般撕扯着。
祥子心中的某种情绪,亦是蒸腾起来。
——
锃亮的灯泡,把走廊照得亮堂。
范胖子提着裤子,迫不及待进了厕所。
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站在了门口。
不愧是如今南城首屈一指的胖爷,便是上个厕所,也能有两个九品武夫护卫。
忽地
寂静的走廊,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
视线尽头,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大个子走了进来。
“小子.你干啥?滚一边去,等咱们胖爷弄完了,你再来!”
一个护卫率先开口,语气嚣张。
祥子笑了笑,脚步不变,丹田处那颗气血红珠骤然一闪——凌冽气息翻卷整个走廊。
那护卫似是察觉出不妥,尚未开口,便只觉眼前一花——
那人脚下只一顿,
下一瞬,他竟已逼近身前。
“你”
护卫的话被堵在了咽喉里——被一记手刀。
“砰”几乎是同时,手刀又一个起落,又是一声闷响。
两个护卫双眼一白,便同时软趴趴瘫了下去。
没有招式没有武器,只是凭着无比暴戾的气血,就结果了两个九品入门境的武夫。
祥子手刀顺势化爪,如提溜小鸡一般,欲将这两个护卫塞进了隔壁女厕所。
恰在此时
厕所门打开,露出一张妖艳无比的脸庞。
祥子怔了怔——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