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她的专属衣帽间。
后来搬去市中心大平层,江岸更是特地让设计师给她弄了个超大的,功能分区极细的衣帽间。
看着眼前这家徒四壁的景象,江月眠那购物狂的DNA又动了,真的好像立刻再去商场战斗一番,把这里填满啊。
不过这个念头只持续了一下下。
算啦算啦!老爸现在穷得响叮当,钱包还刚被她洗劫一空,她作为贴心的小棉袄,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漏风。
江月眠从衣帽间里走出来。
突然,她感觉门口有一束视线,正若隐若现地追着她。
江月眠猛地扭头看去——那道视线“嗖”地一下消失了,门口空无一人。
她皱了皱眉,觉得可能是自己错觉,便扭回头,继续整理行李箱。
下一秒钟,那窥视的感觉又出现了!
江月眠这次动作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扭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门口那个还没来得及完全缩回去的脑袋——
原来是江畔。
江月眠拍了拍胸口,语气熟稔:“二叔,你怎么像个偷窥狂一样躲在那里,吓死我了。”
被点名的少年身体僵了一下,这才迟疑地一点点从门框边露出半个身子。
江畔腼腆地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门框。
他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轻声开口:“那个……我可以叫你眠眠吗?”
江月眠摆摆手:“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以前你们都是这么叫我的。”
江畔思索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个“以前”指的是二十五年后。
这个认知让他更加真切地意识到,眼前这个眉眼精致气质灵动的小姑娘真的是自己的亲侄女。
一种奇妙的血缘牵绊感迅速蔓延至心脏,他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声音也稍微大了点:“在整理房间吗?我帮你吧。”
江月眠从来不会跟家人客气:“好啊,二叔你帮我把床单被罩拆一下吧,芳奶奶去储物间帮我拿新的床品了。”
“嗯。”江畔点点头,动作略显笨拙但很认真地开始帮忙拆枕套。
两人一起动手,刚拆到一半,江月眠突然想起什么,猛然抬头问道:“二叔,原来你不是结巴啊?”
这话一出江月眠就猛地捂住嘴巴。
糟糕,问得太直接了!
唉,都怪她以前和二叔插科打诨没大没小习惯了,忘记了现在这个二叔还是个十六岁的社恐少年。
江畔并没有生气,只是微微垂眸,抿了抿唇,声音很轻地解释:“看情况。”
“嗯?”江月眠没听懂。
江畔解释道:“我一紧张就会口吃,但是放松的时候不会。”
“哦——”江月眠恍然大悟,追问道,“那你什么时候紧张?什么时候放松呢?”
江畔露出一个很浅的,斯文好看的笑容:“我现在就很放松。”
“不过……”江畔又微微低下头,声音低了下去,“爸在旁边,我就会有点紧张,一紧张,话就说不利索。”
江月眠立刻明白了。
怪不得刚才爷爷在的时候,二叔连肯德基三个字都说得磕磕绊绊。
爷爷现在是个气场强大的暴躁老头,二叔这么腼腆内向,会怕他也正常。
江畔小声补充:“还有大哥,我看到大哥也会有一点点紧张。”
江月眠点头表示理解,二叔这么斯文内向,一看就是乖乖仔,可能有黄毛小伙恐惧症。
江畔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继续细数他的过敏源:“还有数学老师。”
“英语老师。”
“班主任。”
“校长。”
江月眠欲言又止,但很快为江畔找到了理由。学生怕老师这不是天经地义嘛,完全可以理解。
“还有学校门卫大爷。”
江月眠慢慢瞪圆眼睛:“嗯?”
“保洁阿姨。”
江月眠:“啊?”
“小卖部老板娘。”
江月眠:“……”
接下来,江月眠就听着她二叔像报菜名一样,陆陆续续报出来一串让他感到紧张的人和物,从各科老师到学校职工,甚至连小卖部老板娘的胖儿子都被纳入进了他的过敏源名单。
江月眠听得目瞪口呆,虽然让江畔紧张的人和物多到离谱,几乎涵盖校园生活的方方面面,但她并没有因此流露出任何不屑或者嘲笑。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因此,性格、经历和承受能力也不一样。
就像她自己,最怕各种小虫子,从来都不敢吃炸蚕蛹炸蚂蚱炸知了之类的食物,难道那些敢吃的人就能肆意嘲笑她吗?
江月眠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二叔社恐可能是因为不够自信。
如果让他重拾信心,看到自己未来闪闪发光的样子,说不定会有改善。
想到这里,江月眠神神秘秘地凑近江畔:“二叔,你想知道二十五年后的自己会有多么了不起的成就吗?”
江畔闻言,没有说话,眼神有些黯淡。
他这个胆小怕事的性格能谈得上什么成就,连说话都说不利索,家里的企业肯定不能沾手,最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