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这个任务你一定喜欢。】
【主线任务:拯救世界。】
黎初:“……”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她问,“我要拯救的是个碰巧叫‘世界’的人呢?”
【世界,通常指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及其时空范畴,也可以称为The World、砸瓦鲁多——】
“我懂了,太棒了。”黎初真诚地说,“杀了我,就现在。”
一个开局连个碗都没有的我,如何拯救一个过于广袤的你?
桥洞两侧是两道截然不同的风景线。
忽视掉贯穿这条脏乱差小隧道的地面,左边是线缆杂乱的居民区,右边的远处却是直插云霄的高楼大厦,无数窗口透出明亮灯光,落进墨黑夜色里,就是人工制造的满天繁星。
头顶有列车轰然驶过,墙根细微地震动,连雨中打落的两片枯叶也跟着打了两个转儿。
“喂——”黎初冷不丁地双手作喇叭状,大声喊道,“听得到吗?!”
“这个操蛋的世界——”
她冲着外面的天空比出中指。
“谁他大爷的爱拯救就拯救去吧!”
回音淹没在车轮与轨道相互挤压的吱嘎声,迸溅出的水花盘旋着流进下水道,“咕咚”一声带来了别的絮语。
“——老大你看,我就说这儿有人。”
黎初倏地噤了声。
时近深夜,大雨瓢泼,除了偶尔刺耳的鸣笛声,没有什么能穿透如此朦胧的帷幕。
除非……他们本来就离得很近。
“我刚才亲眼看见她走进去的,绝对还没跑。”
“确定没认错?”
“那身衣服怎么可能认错!”
“是啊老大,肯定是个公司狗!”
“你们说公司出来的怎么能混到这种地步,操,笑死个人。”
“财阀那帮孙子不从来都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没用就被赶出来了呗,活该。”
“公司出来的怎么了?他们自己的分部都炸了,不知道是哪个好样的干的哈哈哈哈!”
“咱们这叫痛打落水狗!”
幸灾乐祸的大笑此起彼伏地响起来,金属物拖在地面上的摩擦声也越来越近。
黎初:“……”
她突然有种微妙的预感。
她低头看看自己——披着的正是带着生命集团LOGO的制服外套,没办法,衣柜里实在没有几件衣服,只有这件厚点能勉强御寒,不曾想竟然因此被盯上了。
黎初不动声色地站起身,直接放弃了旁边的拉杆箱——这玩意儿只会碍事——当机立断地打算朝着声音的反方向开溜。可惜天不遂人愿,还没走出几步,眼前的洞口边已经闪出了三个人影。
她点儿这么背?
“嘿,还是个妞。”打头那个莫霍克头把镶满尖刺的球棒往肩上一扛,“甲壳,你眼神好使,看看她衣服是不是公司的。”
黎初条件反射地跟着回头,看到桥洞另一头也大摇大摆踱出两人。其中一个是个光头,头顶是严丝合缝接在一起的铁板,相连处的铁钉刻意在外面留了几厘米,整个脑袋都因此瞧着坑坑洼洼。
他的眼球在黑暗中闪过几道细小的光,应当是被改造过,黎初在雨声中辨认出机械转动摩擦的声音。
“没跑了,老大。”被叫作甲壳的光头混混跃跃欲试地嘬着牙花,“想不到吧公司狗,谁他妈都有落单的时候。”
黎初:“……”
就离谱。
外面下着暴雨,这些人倒是无所谓地穿着宽大的帮派风外套和短裤。几个混混一前一后地把她堵在了桥洞里,往哪边跑都不太可能。
这虎视眈眈的“包围圈”还在缩小,那混混头目一晃棍棒,也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电火花噼里啪啦地闪烁了满眼。
黎初抬起头。
她忽然笑出了声。
“那你们猜猜,”她掂掂手里的东西,“我为什么敢落单?”
桥洞内静了一瞬。
终究是对公司的忌惮占了上风,混混们警惕地盯着她,更有甚者还稍微挪了挪脚,以期能随时作出应对。
她当然——
黎初用力掷出了那“东西”。
——什么都没有!
空中划出数道抛物线,早在落地前,她就像离弦的箭那样窜了出去。
溜了溜了!
待得混混们看清这些只不过是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块、惊觉自己被耍之时,黎初已经冲到了两个混混的旁边。
“敢涮老子?”莫霍克头暴喝道,“上!”
离她最近的那个喽啰拧身回首,伸手就一把握向了女孩的肩膀——单以这样的力道,能生生捏裂肩胛骨也未可知。
他抓空了。
对此感到惊讶的甚至不仅仅是这个混混,黎初自己都没有想到她如此丝滑地在关键时刻侧过了身,直到看见那只手擦着肩头掠过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而在下一秒,对着迎面挥来的棒球棍,她近乎本能地朝后仰去,由着劈啪作响的电流从鼻尖上方流转而过。
——等等。
这莫霍克头子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