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霍寒山低吼一声,额角青筋暴起,攥着u盘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泛白。
他死死地盯着傅修沉,眼神阴鸷得可怕,“傅修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处心积虑地接近她,不就是因为……”
“霍寒山!”明嫣猛地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她从傅修沉身后走了出来,视线落在霍寒山手中的u盘上,“秦婉的案子,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至于你找到的证据……”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想欠你任何人情。尤其是你的。”
“我们之间,早就两清了。”
‘两清’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铁钳,狠狠烙在霍寒山的心上。
痛得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她不要……
她连他递出的救命稻草,都不屑一顾。
她是要彻底将他从她的世界里清除出去!
连一点痕迹都不留……
霍寒山维持着递出u盘的姿势,僵在原地。
他看着明嫣冷漠的侧脸,看着她径直转身,跟傅修沉朝着马场会所的方向走去,没有丝毫留恋。
阳光将他们并肩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
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和绝望如同潮水灭顶。
他猛地抬手,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马厩木柱上!
“砰!”
一声闷响,木屑纷飞。
手背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可**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心口万分之一。
周围传来压抑的惊呼声,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却无人敢上前。
霍寒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他死死盯着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傅修沉!
那个真正救了她,却被他阴差阳错顶替了五年的人!
霍寒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马场的。
他开着车,在繁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行驶。
车窗外的霓虹闪烁,喧嚣鼎沸,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不真切。
脑海里反复回荡着明嫣那句‘两清了’,以及她看着傅修沉时,那微微上扬的嘴角……
心脏处传来一阵阵尖锐的挛缩,痛得他不得不将车缓缓停靠在路边。
他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原来,被真心爱过的人抛弃,是这种感觉。
原来,心痛……
是这样的滋味。
明嫣想当初孤零零地躺在手术台上时,是不是比他现在还要疼……
他曾经以为情感是冗余,是弱点。
可现在,这种汹涌而来的,几乎要将他撕成碎片的痛苦,却如此真实,如此……
刻骨铭心。
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找到韩晋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韩晋……”霍寒山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鼻音,“她连我找到的证据……都不要……她说……两清了……”
韩晋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老霍……放手吧。”
霍寒山极轻地笑了一声——放手?
不——
他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
马场那场不大不小的风波,被傅修沉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
魔都圈子里的人精们,但凡是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傅家太子爷对明家那位小姐不一般。
没人会去触傅修沉的霉头。
消息被封锁得严严实实,仿佛那场争执从未发生。
回明家老宅的路上,车厢内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安静。
苏婉晴几次悄悄打量女儿,见她只是偏头望着窗外,侧脸线条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里显得有些疏离,便忍下了到了嘴边的询问。
她看得出,女儿心里藏着事……
就在这时,明嫣包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打破了沉寂。
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陆奉归。
“喂……”
“老板!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陆奉归的声音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那股快要溢出来的兴奋,“我查到张伟那条线了!你绝对猜不到我发现了什么!”
明嫣精神一振,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快说!”
“我按你说的,死磕秦晓林的社会关系网,尤其是异性朋友,还真让我挖到点东西!”
陆奉归语速飞快,“秦晓林有个远房表弟,叫赵老四,早些年是在道上混的,后来洗白做了点小生意,但底子不干净。这个赵老四,跟张伟是牌友!两人经常在一起打麻将!”
明嫣的心脏猛地一跳,“确定吗?”
“千真万确!”
陆奉归激动道,“而且,我顺着赵老四的银行流水往下摸,发现他在侍应生翻供前一天,通过一个地下钱庄,往张伟母亲的那个账户里转过一笔五十万,时间、金额都对得上!虽然还不是直接指向秦晓林,但这绝对是一条铁链!只要撬开赵老四或者张伟的嘴,就不怕扯不出后面的秦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