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东西藏着掖着?"扇面上的丹青仕女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似也在跟着起哄。
康令颐正由烬雪梳着青丝,闻言睨了她一眼,鎏金护甲轻敲妆奁:"是又如何?"话音未落,独孤徽诺已凑过来,鹅黄披帛扫过康令颐手背:"那送几副头面?"她眨巴着杏眼,睫毛扑闪得像振翅的蝶。
"脸皮厚!"康令颐佯怒,却掩不住唇角笑意,"夜明珠的?再送三套云锦?"话音刚落,三个女子已齐声欢呼,时锦竹拽着她衣袖晃个不停,腕间玉镯撞出清脆声响:"成交!"
凌初染突然坐直身子,桃花眼亮得惊人:"是新送来的那批云锦吗?就是泛着七彩光晕,薄如蝉翼的那种?"她说话间几乎要贴到康令颐脸上,发间茉莉香混着脂粉味扑面而来。
时锦竹艳羡地抚过妆台上的羊脂玉梳,叹气道:"嫁了个帝王真好,有好东西了就往你这儿送。"她话音未落,康令颐已笑着反驳:"哪有。"
"你可得了吧!"凌初染突然来了精神,掰着手指如数家珍,"前天的钻石头面,大前天的徽墨龙泉印泥,还有五天前的流光锦苏绣双面绣夜明珠"她故意拖长尾音,眼含笑意,"六界里上到天界众仙,下到魔界妖魔,谁不知道位比天高的萧帝的龙涎宫是个聚宝盆?龙涎宫里养着一位娇纵的皇后?"
"好吧,我承认。"康令颐被说得耳尖泛红,正要反驳,突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烬雪手中的梳子不知怎的勾住发丝,几缕青丝缠在梳齿上轻轻颤动。"皇后娘娘恕罪!"烬雪慌忙跪地,发间银簪撞出细碎声响,"奴不是故意的。"
凌初染见状立刻凑过来,指尖轻挑起一缕发丝,调侃道:"看来陛下昨夜太卖力,累得皇后娘娘连头发都娇弱了几分?"她话音未落,满室已是笑闹声一片,惊得梁上的金丝雀都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康令颐猛然转头,乌发间散落的珍珠步摇撞出刺耳声响。镜中映出她泛红的眼眶,鎏金护甲攥得发白,指节几乎要陷进掌心:"你想疼死本宫?"尾音带着颤抖,惊得殿内骤然死寂,连廊下铜漏滴水声都清晰可闻。
烬雪"扑通"跪倒在地,银簪坠地发出脆响,青丝垂落遮住她苍白的脸:"娘娘恕罪!"她膝行两步,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发髻间的碎玉随着动作簌簌掉落,"奴、奴一时失手"
"初染,我疼。"康令颐伸手扯住凌初染的衣袖,腕间的翡翠镯子撞出呜咽般的声响。晨光掠过她颈间未褪的红痕,更衬得眉眼楚楚动人。凌初染无奈地叹口气,用团扇轻轻敲了敲她手背:"撒娇找错人了啊。我又不是你那位黏人的陛下。"
叶望舒突然从软垫上坐起,珊瑚坠子扫过康令颐发顶。她杏眼圆睁,指着跪地的烬雪:"滚出去跪两个时辰!"话音未落,雕花木门已被撞开,顾修寒玄色衣摆带起劲风,腰间的麒麟玉佩撞出清越声响。
"怎么回事?让谁跪呢?"顾修寒扫过满地狼藉,目光落在康令颐泛红的眼眶上,立刻掏出怀中的传讯玉简,"令颐,朝哥马上到。"他指尖抚过玉简上的龙纹,语气不自觉放柔。
康令颐轻轻"嗯"了声,发间新簪的东珠随着动作晃出冷光。叶望舒趁机扑到顾修寒身边,扯着他的衣袖告状:"修寒!烬雪把我姐姐头发扯断几根,明明是她梳妆不当心!而且她刚才给我揉腿,也疼得要命!"她越说越委屈,眼眶泛起泪花。
顾修寒闻言神色一凛,腰间佩剑发出嗡鸣。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瑟发抖的烬雪,玄色衣袍上的暗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跪五个时辰。"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惊得殿外值守的侍卫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摄政王饶命!"烬雪瘫倒在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萧夙朝的龙袍下摆掠过门槛,帝王冕旒扫过她蜷缩的身影,带着灼热的威压笼罩整个宫殿。
顾修寒指尖轻叩腰间麒麟玉佩,玄色衣摆扫过满地碎玉,转身时冕旒晃出冷光:"砚之、司礼也在后面,我先出去了。"他特意瞥了眼跪在角落的烬雪,声音似裹着腊月寒冰,"令颐梳妆。烬雪可得好好伺候着——朝哥可就心悦这一个宝贝儿皇后。"话音未落,鎏金殿门已被合上,殿外传来他刻意放重的脚步声。
雕花木门再度被推开时,谢砚之摇着折扇跨进门槛,月白长衫上的金线绣纹在晨光里流转。他突然疾步上前,伸手托住凌初染的手腕,桃花眼瞬间染上愠色:"说什么呢?初染,烫着了?谁奉的茶?"
凌初染指尖捏着青瓷茶盏,睫毛轻颤,眼尾泛红:"烬雪。"话音未落,独孤徽诺已用绣帕掩住唇角笑意,鹅黄披帛扫过康令颐妆台:"阳谋,初染演都不演了?"她话音刚落,时锦竹突然轻呼一声,腕间玉镯撞在茶盏上发出脆响:"确实烫!"
祁司礼冷着脸甩下玄色大氅,腰间玉佩重重砸在妆奁上,震得胭脂盒都微微晃动:"烫哪了?罚五个时辰够本吗?六个时辰。"他说罢抬手要解腰带,似要当场行刑,惊得烬雪瘫软在地,额头在青砖上磕出闷响。
康令颐被吵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攥着半褪的月华锦衣袖起身。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