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礼把手机往萧翊嘴边又凑了凑,故意用激将法:“说话啊,跟你大哥说你不要学书。方才不是还挺横的?”
萧翊把脸往萧恪礼怀里埋了埋,小手攥着他的衣襟不肯松,闷声闷气地说:“恪礼哥哥说。”
萧恪礼低笑一声,对着听筒扬了扬眉:“哥,你听听,他跟你这亲大哥都不熟似的,怕不是表的吧?连‘不想学书’这几个字都不敢跟你说。”
听筒那头的萧尊曜没接话,只传来一阵轻缓的呼吸声,显然是在耐心等着。过了片刻,才听见他慢悠悠开口:“笑够了?既然这么闲,去把你今日没批完的奏折处理了,再抄十遍《资治通鉴》,就当给你找点事做。”
萧恪礼立刻收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狡黠:“行啊,臣弟领罚。不过——”他拖长了尾音,余光瞥见萧程乾正饶有兴致地听着,故意提高了音量,“那只九尾银狐,好像翻到太子殿下藏的私房钱了,就在……”
“打住打住!”萧尊曜的声音瞬间变了调,透着几分慌乱,“别抄了别抄了!你去帮哥再藏藏,钱现在在皇爷爷寝殿床头的枕头里,快被发现了!”
萧恪礼眼底的笑意更浓了,故意逗他:“我看那狐狸刚又跑去扒龙涎宫的花瓶,说不定早就把你藏在瓶底的钱叼出来了……”
“停!”萧尊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哥给你发几个新位置,你帮哥重新藏一遍,藏严实点。”
萧恪礼慢悠悠地应着:“行倒是行,不过——”他低头看了眼正趴在旁边九尾银狐背上晃悠的萧翊,小家伙被狐狸毛茸茸的尾巴扫得咯咯直笑,“翊儿正趴狐狸背上玩得欢呢。再说了,我帮你藏私房钱,总该有点奖励吧?”
“给你哥藏钱还要奖励?”萧尊曜的声音里带着点咬牙切齿,“大嘴巴子吃不吃?”
萧恪礼挑眉,故意往慈安宫深处瞟了眼,语气慢悠悠的:“那我叫母后了啊?就说太子殿下私藏了好多私房钱,还让弟弟帮忙藏……”
“你敢!”听筒里传来萧尊曜气急败坏的低喝,紧接着又软了下来,“算你狠。说吧,想要什么?只要别太过分。”
萧恪礼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低头对怀里的萧翊挤了挤眼——看来,拿捏住大哥的软肋,比什么都管用。
萧恪礼对着听筒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慢悠悠讨价还价:“太子殿下藏的那些钱,分本王一半就成。三七分太欺负人,显得本王不懂事,五五分,公平公道。”
听筒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萧尊曜冷飕飕的声音:“行啊。”
萧恪礼刚要欢呼,就听萧尊曜又补了句,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不过孤得告诉你,方才的话孤都录音了。顺便提一句,孤的钱压根没往别的宫殿藏,全在东宫库房锁着呢——哦对了,半个时辰前,已经一五一十上交给父皇了。”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砸过来:“睢王殿下,洗好脖子等死吧。”
“嘟嘟嘟——”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萧恪礼举着手机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嘴角抽搐着,活像被雷劈过的稻草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萧程乾看得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恪礼啊,你哥这小子,阴的一批,跟他斗你还嫩了点。”
萧恪礼哭丧着脸转头,怀里的萧翊还在好奇地盯着他,他垮着肩膀哀嚎:“翊儿,你说说,这真是咱们亲哥?哪有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他怕不是来索命的吧?”他抓了抓头发,满脸绝望,“这下倒好,别说套钱了,能不能保住小命都难说,保不齐还得挨父皇一顿好打。”
萧翊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小手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补刀:“恪礼哥哥,你跟曜哥哥真的是双生子吗?怎么你们俩的智商差这么多呀?”他掰着小胖手指点数,“翊儿自打会说话,就见曜哥哥变着法儿欺负你,从来没见过你欺负他。说真的,怎么感觉曜哥哥玩你,跟逗小狗似的?”
萧恪礼抬手扶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摊上这么个腹黑又阴损的双生哥哥,他这辈子怕是都别想翻身了。他瞪了萧翊一眼,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好了好了,别说了,句句都往心窝子里扎,真够疼的。”
萧翊却还没说完,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上次你偷偷藏了太傅的戒尺,想嫁祸给曜哥哥,结果被他反过来诬陷你偷了母后宫里的珍珠,最后你被罚抄了十遍《论语》呢……”
“闭嘴!”萧恪礼捂着他的嘴,满脸生无可恋。这小屁孩,记什么不好,净记这些黑历史。
萧程乾看着萧恪礼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哥啊,八成是逗你玩呢,哪能真跟你计较这点事。”
萧恪礼却苦着一张脸,连连摇头:“皇爷爷您是不知道,他对底下那几个弟弟或许还会逗弄着玩,对孙儿向来是重拳出击。”他想起过往种种,简直一把辛酸泪,“说坑就坑,半点不含糊,还贼记仇。偏生他生来就腹黑,最爱的就是变着法儿整蛊孙儿,我这十几年算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一旁的萧翊听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