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的好儿子,是怎么逼兄退位的。”
“喏。”江陌残应着,示意侍卫拖人。
萧清胄被电得浑身发软,却仍梗着脖子嘶吼:“你认谁做父?别忘了,咱们父皇早已殡天十载有余!萧夙朝,你这窃国贼连父皇都敢冒充——”
话音未落,殿门被推开,萧程乾抱着襁褓中的婴孩走进来,原是想带小孙子萧景晟去慈安宫晒晒太阳。他听见萧清胄的话,脚步一顿,挑眉看向被拖得狼狈不堪的小儿子:“清胄,跟父皇说说,你是怎么逼兄退位?”又看向萧夙朝,目光落在萧清胄抽搐的四肢上,“朝儿,他这是被电击了?”
萧夙朝顺手拿起一旁的狐裘大氅,仔细披在澹台凝霜肩上,遮住她颈间未褪的红痕:“嗯,儿臣做的。”
萧程乾低头拍了拍怀中出生仅半年的萧景晟,小家伙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四处瞧,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软音。他抬眼看向萧夙朝,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这儿还有孩子,霜儿也在,血腥气重了不好。以后要动私刑,等没人了再说。”
萧夙朝凑近襁褓,指尖轻轻碰了碰萧景晟的小脸蛋,小家伙立刻抓住他的手指,咯咯笑起来。他眼底漾起柔色:“行。景晟,朕的四皇子真乖,来,叫父皇,叫爹地也行。”
萧程乾失笑:“他才半岁,你忘了?你自己十个月才肯叫朕爹地。急什么?有翊儿还不够?”
萧夙朝挑眉看向萧程乾,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控诉:“您老自己说,自从翊儿从凡间御叱珑宫回来,整日里上蹿下跳没个安分,您带他和带景晟,哪个更省心?”他戳了戳萧景晟的小脸蛋,“也就咱们景晟乖,安安静静的,才像个皇家子嗣。”
萧程乾被他说得哑然失笑,低头看了眼怀里正揪着他衣襟玩的小孙子,忽然想起一事,对萧夙朝道:“景晟是省心。对了,昨儿个拟的废太后诏书,你抽空批了,那老虔婆在宫里兴风作浪太久,也该处置了。”
“行。”萧夙朝应得干脆,伸手想去抱萧景晟,“来,景晟,父皇抱抱咱们瑞王爷。”
谁知萧景晟根本不给面子,小手一挥拍开萧夙朝的手,反而精准地揪住了萧程乾下巴上的山羊胡,咯咯笑着往嘴里塞。
“哎哟,疼疼疼!”萧程乾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去掰小孙子的手,“乖孙松手,爷爷的胡子要被你拽掉了……”
话音未落,只听“滋啦”一声轻响,一小撮花白的胡子竟真被萧景晟硬生生拽了下来。小家伙举着那撮胡子,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儿。
萧程乾愣了愣,随即哭笑不得地揉了揉下巴:“得,省得朕待会儿叫人来剃胡子了。”他点了点萧景晟的小鼻尖,“你这小家伙,跟你爹小时候一样,专爱揪人胡子,长大了怕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萧夙朝低笑出声,顺势将澹台凝霜往怀里带了带,看向萧程乾:“父皇要是嫌胡子碍事,儿臣让人取剃须刀来?”
萧程乾摆了摆手:“不用,这点小事还犯不着兴师动众。”他掂了掂怀里的萧景晟,小家伙正把那撮胡子往嘴里塞,被他轻轻拍掉小手,“朕先带景晟回去了,你抓紧把废太后的诏书批了,让人给朕送过去。”
提及薛柠语,他的语气陡然沉了几分,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那薛柠语,仗着是朕的发妻,在后宫里兴风作浪,残害皇嗣、构陷忠良,桩桩件件都够凌迟处死了,真乃气煞朕也!”
被侍卫拖着的萧清胄听见“薛柠语”三字,忽然挣扎着抬头,嘶哑着唤了声:“父皇……”
萧程乾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冷得像冰:“朕没有你这种弑兄篡位的逆子,勿要再叫朕父皇。”
萧清胄却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声道:“其实……儿臣也有个孩子!那个孩子的母亲是霜儿,只是还未出世,就被薛家的人害死了!”他看向澹台凝霜,眼神里竟带着几分祈求的恳切,“霜儿,你说是不是?”
澹台凝霜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萧夙朝的衣襟。一年前那段被迫委身于萧清胄的日子涌上心头——那时她确实怀过一个孩子,却在一个月时“不幸”流产。旁人都说是薛家动手脚,只有她自己清楚,那碗堕胎药是她故意接过穗淑递来的,也是她亲手喝下去的。那个不该存在的孩子,从一开始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真的?”萧程乾闻言皱紧了眉,看向澹台凝霜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怜惜。
澹台凝霜沉默片刻,终是轻轻应了声:“嗯。”声音轻得像叹息。
萧程乾立刻转头瞪向萧清胄,怒声道:“你自己看看!你把人家姑娘逼成什么样了?若不是你当年丧心病狂逼兄退位,又强占皇嫂,怎会有那个孩子的事?如今还好意思拿出来说嘴,简直不知廉耻!”
萧清胄被骂得面如死灰,嘴唇嗫嚅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萧夙朝将澹台凝霜往怀里紧了紧,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看向萧程乾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冷意:“父皇,这种败类多说无益,还是早些处置了干净。”
萧程乾叹了口气,抱着萧景晟